我搖搖頭說未必,你聽聽底盤,是不是還有異響?
經我一提醒,周正立刻移開了踩在油門上的右腳,側耳一聽,果然從汽車底盤下傳來一陣“撕拉”聲,頓時臉都青了,大喊道,“它在刮底盤!”
不用周正提醒我也知道,汽車底盤下一直在傳來異響,我甚至聽見屍體的後背摩擦在坑窪不平的馬路上傳來的滋滋聲,看了一眼後視鏡,馬路牙子上留下整整三道轍痕,一左一右兩側轍痕的寬度大概有一米多一點,中間那道轍痕則是屍體的後背在路上摩擦出來的痕跡。
屍體整個後背都已經被磨穿了,馬路牙子上留下的轍痕中滲透這一股墨綠色的屍水,參雜著殷紅的血跡,格外觸目驚心。
“怎麼辦,要不要停車去看看!”周正臉色一白,視線不斷朝著腳下移動。
我抓著他的肩膀,說你別往下看,專心開你的車,把左耳鏡調到最下麵,讓我看看側麵的情況!
周正立刻照做了,打開電動調節的按鈕,將車頭左耳後視鏡調到最下麵,很快我就看見了屍體的半張臉,一半隱藏在汽車底盤下麵,另一半則伸了出來,通過鏡麵的反射,和我陰測測地對峙著。
我看見屍體殘缺不全的臉在衝我獰笑,鐮刀狀的爪子劃在車門鐵皮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尖銳響聲。
我臉色大變,猛地將右側車門打開,恰好此時汽車過彎,路麵過於狹窄,被踹開的車門打在了石壁的岩石縫上,整個車門頓時就被巨大的排擠力道給卸掉了,大半快鐵皮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拗彎的車門間隙中跳出一截電線,滋滋冒著火光,拖拽了一路。
“你瘋了,拆車門做什麼?那裏麵有線路,萬一車子熄火了怎麼辦?”周正緊張地看著路麵,汽車大燈被撞壞了一個,他隻能聚精會神地架勢汽車。
我指了指車頂方向,深吸一口氣說我要上去,你好好開車,最好不要停下!
周正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我已經把車速提高到80碼了,你現在爬車頂很危險。我說沒關係,你照我的話去做就行!
我將兩手同時伸出來,反手扣住車頂上的鐵皮,腰腹用力一挺,十分輕巧地躥到了車頂的鐵皮上,此時烈烈的寒風刮來,如鋼刀般拍打著我的臉,車頂上彌漫著一股深黑的死氣,更讓人惡心的還是屍體留在上麵的腐臭屍液,幾次令我作嘔。
“小陳,你打算幹什麼,要不要我的朱砂?”周正稍稍把車速放緩了一點,偏頭朝我大喊。
我說不用,用我的中指血就可以了!朱砂雖然陽性充足,大部分術士畫符都會選擇以它為原料,然而畫符之前還必須進行一套較為繁瑣的調配工作,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我抽出匕首,在中指上一挑,擠出中指血點在了汽車頂棚,飛快畫出了一道符篆。雙手掐訣,朝著汽車鐵皮上猛然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