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下麵的水挺涼快,你應該沒感冒吧?
這小子一臉的驕縱和情況,十七八歲,正是人生中最張揚無忌的年紀,他指著我,各種罵,各種囂張,汙言穢語讓我簡直沒有辦法描述,然後推了我一下,說上次你特麼把我丟進湖水裏麵,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身心俱疲,實在沒有精力和這些混混計較,就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好,太衝動了,把你丟進湖裏是我不對,可我女朋友都傷成那樣了,你作為一個人,就算不幫忙報警,至少也別落井下石,這樣圍著一個受傷的女人拍照,好嗎?
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讓和克製了,這種小年輕,因為不懂事,太張揚,所以總是表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揚和放縱,好勇鬥狠,做事也從來不計較後果,所以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挺危險的。
然而我會是絕大多數人之中的一員嗎?很顯然,我並不是,事實上我一點都不害怕,反倒顯得十分坦然,我克製住自己,嚐試著和他講道理,希望能夠替互相找個合適的台階下。
然而他似乎並不領我的情,把我的好意當成了示弱,認慫,我見道理講不通,就像換一條路走,結果他居然衝過來拉著我,各種汙言穢語,又是一頓辱罵。
於是我回頭,很平靜地看著他,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說我特麼的想弄死你個雜種!我看著這張放縱中充滿了桀驁不馴的臉,忽然竟覺得有幾分好笑,我大聲笑出來,他似乎給我的態度鎮住了,定了定神,繼續恢複一臉的囂張,說你麻痹笑什麼,你特娘的是瘋子吧?
我指了指大街上看熱鬧的人群,說小朋友,這邊人太多了,你想找我算賬就不會挑個合適的地方,在這裏打了人,警察來了之後你能跑得掉嗎?
他想了想,似乎認同了我的提議,說好啊,你別跑,乖乖跟老子走,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再跟你算賬。
我反正也閑得沒事做,就大搖大擺跟他走了,身邊幾個小混混要推我,防止我逃跑,我都不去計較,任由他們推著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看熱鬧的人堆中倒是有個好心的大姐,見狀去摸手機,估計是打算替我報警吧,我搖搖頭,微笑著用眼神製止了她,然後鑽進巷子,走進了很深的地方。
然後五六個混混把我圍起來了,圍在了正當中,帶頭的小子說你打算怎麼辦吧?我說小朋友,你覺得怎麼辦才好,不如講出來吧。
他說賠錢!我就去掏錢包,剛才結完賬,錢包裏還剩三四百,都規規矩矩翻出來,遞到這小子麵前,說錢給你,我可以走了嗎?
他說等等,還不行!
我很無奈,說錢都給你了,就當請你們吃頓飯,表個態,算是對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他說你讓老子丟臉了,除了賠錢,還得道歉!
我說我不是已經說了對不起了嗎?
他不依不撓,在我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一臉凶狠地說,“這樣不算,你跪下來,自己扇自己幾個耳光,然後說我錯了,快點!”
我看明白了,有些事,並非你想息事寧人,人家就會善罷甘休的?
我陳凡一生,跪天跪地,跪過我爺爺,拜過三清祖師爺,除此之外,還有誰能夠讓我下跪呢?在我的世界觀中是沒有的,他想讓我下跪,明顯是難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