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正準備抓緊最後半個小時,好好給他上點猛料的時候,這個自命強硬的家夥流出了鼻涕和眼淚,他說你還是殺了我吧,這一輪接著一輪地搞,到底什麼時候是盡頭?
我說快了,還有半個小時,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兄弟,撐住,要不要給你來點葡萄糖?
他哭了,所有的抵抗之心都被我消磨掉了,意誌開始崩潰,然後哭著告訴我,說他錯了,我招,我什麼都招!
眼看著這個肌肉漢子淚流滿麵,鼻涕眼淚一塊下來,連大小便都失禁了,我說別呀,撐住,你要是現在放棄了,前麵兩個小時可不就都白費了,我給你準備了桌子腿,你肯定咬不斷。
他用格外蛋疼的眼神看著我,哭著說哥們,我真招!我說你不會跟我鬧著玩吧,之前不是還挺嘴硬嗎,現在怎麼又招了?會不會是騙我的,我鄉下人,沒念過什麼書,你別跟我開玩笑啊。
他疼得用腦袋撞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確認這家夥已經服軟,我才停止了施咒,然後打了個響指告訴他,招吧,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出來,要不要我送你醫院,咱們打著點滴繼續,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了。
他說這樣活著,忍受一輪又一輪的折磨,還真不如死了痛快,然後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事情的始末。
他說是熟人幫忙介紹的生意,其實他早幾年就打算不幹了,可殺人這事有癮,而且有錢不賺是啥子,就在昨天晚上,有個攬客半夜登門,拿著一些A4A紙複印的資料過來找他,上麵詳細記錄了關於我的情況,還有一筆預付款。
他並不知道雇主是誰,隻聽說這一單生意光是定金就50萬,立刻就動心了,隻要將我殺了,除了定金之外,還能拿到很大一筆尾款,這個誘惑是一般人無法拒絕的,要知道在我們這四五線的小縣城,50萬足夠買一套四居室的大敞間了。我幫人捉鬼,一筆生意抽成也不到一萬。
我問那個中間人是誰,來自哪裏?
他眼巴巴地看了看我,隻能繼續交代,說那個中間人是黃花村的,早幾年還在國外呢,最近不曉得怎麼回來了,居然做起了中間人的生意,他行蹤一向挺隱秘的,這次找上陳七,連陳七自己也很厲害,畢竟那個中間人的手段可比他高明多了。
我很無語,50萬定金賣我一條命,這家夥出手真夠豪氣的,算上定金,差不多大大小小也花了100來萬吧,這個小縣城的富豪不多,誰肯舍得花這樣的價錢呢。
之後我逼著他告訴我中間人的地址,陳七很艱難地把地址寫在紙上,說不能保證這個家夥到底還在不在,因為中間人非常謹慎,會派人來盯著他這邊的,如果失手了,沒準那人立刻就會潛伏起來,定然也是找不到人的。
我不確定真假,趁著天還沒亮,又虐了他一回,直到陳七扣頭管我叫爺爺了,我才打消了心頭的疑慮,對他說你畢竟殺了人了,一會我讓警局的朋友過來,你要自首,主動交代幾年前的事,知道嗎?
陳七現在巴不得求死,就算現在拿著槍要槍斃他,對飽受折磨的陳七而言也是一種解脫,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說老子算栽了,隻要你別繼續搞我,怎麼樣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