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很矮,身高不過小四,卻有著極為健碩的肌肉,這家夥穿著緊身黑衣,像是潛水服,大半張臉都隱匿在頭套下,隻露出一對藏著犀利的雙眼,在夜色中格外冰冷。
倘若換了平時,我或許還會停下腳步,問他是誰,然而李雪受傷讓我心中陷入暴怒,紅著眼睛拉近了距離,五指彎曲成抓鉤,按向他天靈蓋。
我練過鷹抓功,這一下含怒出手,爪風中伴隨著一股強流氣勁,迫麵而來,那家夥識得厲害,飛身又是一刀,給我揚手射出去的透骨釘打落,長釘和薄刀都同時落在了地上,一陣“嗡嗡”聲不絕於耳。
我大步邁上前,跑了四五米,那人又想去摸刀子,給我飛身一腳踢開,長拳直入,拉近了距離廝打。這家夥也是個狠茬子,並不介意和我肉搏,見我欺身上來,他不驚反笑,又摸出一把飛刀,當作匕首,過來紮我。
我拳頭往後一縮,避開這一刀,一個鞭腿掃過,呼呼地腿風夾雜著暴雪一般的勁風,夾雜著我胸中蘊含的憤怒,那人臉色一變,估計是見我不好對付,急忙扭頭一條,翻過吊橋上的柵欄飛身落水,還不忘再落水前翻身射出一把刀子。
我急怒暴吼,就算下了水,我也一定要將這王八蛋給弄出來,然而腳尖剛剛壓在柵欄上,卻聽到李雪的痛哼的呻吟,心中一痛,咬牙死死盯著翻滾的水麵,那黑影潛水後遊得相當快,一溜煙的功夫就潛入人工湖的另一頭了。
然後他從湖泊的另一頭翻身躍起,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他揚起手,對我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回頭又衝進了暗影當中。
我這才扭過頭去,見附近已經圍上了一大撥人——這些人自然不是為了看我,而是紛紛將目光轉移在李雪身上。
而李雪,倒地後就一直沒有爬起來,肩頭血淋淋的,正有潺潺的鮮血冒出,連臉色都變得慘白了幾分。
李雪!
我嚇得嗓子眼都變尖了,幾步跑過去,用手拽著掐在李雪肩頭上的紅英刀柄,正要替她拔出來,李雪卻搖頭按住了我的手背,說別拔,我的血管被刀子劃破了,直接拔掉會噴血的。
她胸口被紅色的鮮血浸濕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讓我心中涼成一片。
我急得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不爭氣往下流,快哭了,趕緊哽咽著說小雪,別怕,我馬上報警!
我摸出手機,可進了水的手機已經不能用了,心煩意亂將手機摔在地上,回頭見幾個人正拿著手機對著受傷的李雪拍照,跳起來隨便搶過一個,急匆匆打了120,又趕緊給老疤打電話,讓他立刻過來!
歸還了手機,一幫圍著李雪拍照的人還沒散去,我心中窩著火,趕緊過去把人都推開,說你們看什麼看?有什麼好拍的,全特麼地滾!
這年頭無論大事小事,隻要被人撞見了,總會有一幫雜碎圍著事故地點拍照,我也不曉得這些人究竟懷著什麼心思,心裏著急,說話聲就大了一些,將好幾個人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