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趙月此刻處於被鬼附身的狀態,如果我貿貿然就爬上去的話,沒準會被她撲下來,站在低處對付被鬼附身的人存在一定的難度,我暫時沒有決定要不要上去冒險。
可被鬼附身之後,她的陽氣被消耗得十分劇烈,如果我讓人不管,到了天亮之後才把人弄下來的話,沒準趙月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想了想,我最終還是決定爬上去試試。
定了定神,我將刀法輕輕抽出來,轉過道北含在了自己的嘴巴上,然後沿著樹幹開始往上爬。
樹幹表皮粗糙,然而沒有借力的地方,好在我打小皮實,爬樹的事沒少幹過,因此倒也不算太艱難,十幾高的樹,眨眼就被我爬到了一半,可正當我準備一鼓作氣爬上樹頂尋找的時候,手指卻仿佛觸碰到了某種東西,黏糊糊的,又冷又冰,樹幹居然更滑了,讓我沒有辦法在繼續往上爬。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低頭一瞥,發現這樹幹上滲出了許多粘稠的深黑色液體,沿著樹皮上的紋路一直在往下流,好似無數彎曲的蚯蚓,在不斷沿著小麵滴落、
濃鬱的血腥氣闖進我的鼻孔,我嗅了嗅,發現是血!
樹冠中彌漫出來的陰氣,像一層單薄的霧氣,籠罩在我的頭頂上,我努力抬頭,發現樹冠濃密的葉子覆蓋下,逐漸浮現出了一雙瞪得通紅的眼睛,眼白中參雜了密集的血絲,有暗紅色的血影在浮動。
這眼睛裏的視線太惡毒,刺得我心髒一縮,手上找不到借力點,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有些艱難,隻好先沿著樹幹退下來,望著隱藏在樹冠中的那對紅色眼睛,心中十分焦急。
我能察覺到趙月身上的陽氣正在被飛速地消磨點,鬼魂長久待在她的身體中,無異於慢性自殺,陽氣耗盡人也就跟著死了,並且醫院連死因都檢查不出來。
我跳到了樹下,正在苦思無策之計,被狗卻響起一竄腳步聲,一回頭,瞧見周正手中正拎著一把斧頭朝我跑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我看見斧子,我眼前一亮,急忙接過拿在手上。
周正說我看見這丫頭跑進了後麵的樹林,就大概猜到她有可能會爬樹了,你試試這把斧頭行不行?
我拿著肚子踮了踮,轉身麵向樹幹,毫不猶豫將斧頭舉起來,狠狠砍在樹上。
這棵樹雖然很粗,但我的力量也異於常人,幾斧頭下去,樹幹上的木屑在不斷地紛飛,十幾分鍾後,樹幹便被我鑿穿了一半,我掄圓了膀子每一次揮舞斧頭,都會讓樹幹狠狠纏一下。
砍了看天,我也累了,周正主動過來接棒,說咱兩換換,你省點力氣,等她下來之後還得抓鬼呢!
周正正要把我手上的斧子接過去,這時我們頭頂上卻忽然躥出了一道黑影,周正驚呼,用手狠狠拽了拽我,我倆同時往後退開,一抬頭就看見趙月已經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