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走廊居然沒有燈,光線忽明忽暗,比樓梯間更加陰森奇怪,我心中很疑惑,按理說,這層樓應該是有住戶的,為什麼走進二樓,我卻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臉上有冷汗流下來,覺得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我倒是並不害怕鬼魂纏身,大不了就是跟他搏鬥,憑我的手段,勝麵還是蠻大的,就怕這樓梯和走廊一直走不完,給活活坤在這兒出不去。
走廊裏實在沒什麼東西可瞧,陰沉沉的,就好像個棺材盒子,我默念咒術,慢慢轉回到了樓梯當中,卻忽然從腳下的瓷磚上,映出了一張女人臉孔,表情很麻木,看起來好像浮雕。
我心中一震,下意識就把頭抬起來,望著黑壓壓的樓道口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之後,急忙又低下頭,瓷磚下那張臉居然還在,臉色在一點點地改變,令人毛骨悚然。
這臉,不就是下午那個跳樓的女人的嗎?
不斷有女人的臉慢慢倒映在了腳下的瓷磚上,一張、兩張……所有的臉都是同一個表情,都在笑,可動作卻各有不同,這樣看上去,就好像地下同時長出了幾十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正對我咯咯冷笑……
我袖口中的黃符已經滑落下來了,被我死死抓在手心當中。一道慘泣的聲音從走廊那邊傳了過來,很縹緲,我似乎又聽到了腳步聲,這次越來越清晰,像是高跟鞋梆踩在地板上,踢踏踢踏,距離我越來越近。
那種哭聲,越發淒厲了起來,淒淒慘慘的鬼哭聲,繞梁不覺,都化作細小的蟲子,鑽進我的耳朵眼裏,靡靡鬼哭,十分纏綿,她好像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我聽不清楚,卻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濃濃怨氣。
漸漸的,我聽懂了,她在說,“別拿我去栽花、別拿我去栽花……”
得,下午發現這女人屍體的時候,她大頭朝下,整個人都被埋進了花壇,雙腿還直挺挺地懸空,看上去不就像是一棵栽種在花壇裏的樹苗嗎?
或許是因為她跳樓之後,我碰過她的屍身,鬼魂有一股怨念,尤其是枉死的人,死後並不一定馬上就會閉眼,或許她看到了我,記住了我的長相,所以才會找來。
我歎了口氣,要說這女人,死得也真是冤枉。
我回頭看到瓷磚上,已經密密麻麻地開始滲血了,伴隨著腥氣的血液,沿著牆壁上、天花板上到處滲出來,像鼻涕蟲一樣掛在樓道當中,我想在這兒和她做什麼糾纏,便快速往樓上跑去。突然樓道的燈全部熄滅了,黑漆漆一片,涼風颼颼。
同時我耳根子感受到了一股冰涼的冷氣,好像有人站在我身後,對著我耳根子哈氣一樣。
我下意識地猛回頭,就看見那女兒站在我身後,長發輕飄飄地飛揚起來,臉都摔壞成了柿餅,一灘爛肉,個白色眼球掛在臉頰上,森森牙床暴露在外麵,張開很大,幾乎暴露成一百八十度的角。
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