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道有文武之說,而武夫子也分外家和內家高手,真正能做到術武雙修的人並不對,我沒想到這老頭居然跟我一樣,在專研法咒的同時,也在不斷打熬筋骨。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長釘跌落,法咒即將散開,我急忙把手縮回,隨後感覺胯下生風,一低頭,卻見對方將小腿一撩,攻向我的下盤。
我進退兩難,隻能采用守勢,先將膝蓋外圍前屈,架住了這老頭的小腿,尚未來得及反擊,便察覺到了一股十分洶湧澎湃的力量,爆炸的真力幾乎將我掀得站立不穩,我胡吼一聲,將手腕猛然後縮,兩人同時拉開了距離。
我心中暗自震驚,真沒料到這老家夥手上功夫居然這麼硬,隻拚拳腳,我居然奈何不了他。
行家出手既見真功夫,短暫接觸,讓我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間優劣,飛快拉開距離,將長釘插地,十指交疊,結出了法咒。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陳家的術咒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吧!”老頭陰狠一笑,自從女鬼被我粉碎之後,他便由原本的淡漠從容,轉變成了深深的陰狠和猙獰。
不可否認,父女之情才人世間最真摯,最純潔美好的感情,小年輕相愛時死去活來,甜言蜜語仿佛隨時隨地都可以為了對方去死,然而半點小摩擦,都有可能導致分道揚鑣的後果。
隻有父親對於女兒的關愛,才是可以一輩子真正不離不棄的,老李不是個好人,峙咒逞凶,有違道義,然而他卻絕對是個好父親,這世間萬法都並不是絕對的,沒有單純的非黑即白。
我很同情這孤寡老人痛失愛女的慘痛遭遇,卻不代表我認同他報複老家一家的做法,當即踩動布罩,利用腳尖畫符,準備好了拚個魚死網破的決心。
他靜靜地看著我將符咒畫完,才伸手從袖口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錐子。
這錐子由活人的骨頭打磨,表麵漆黑,分散著密集的小孔,他將骨錐輕輕湊近了嘴裏,再緩緩吹動起來,手指在骨錐之上緩緩按壓著,一股沉悶中帶著肅殺的陰曆氣場,也頓時從他身上彌漫出來,仿佛三九嚴冬,森寒迫麵。
那骨錐上的陰森氣場仿佛一團烏雲籠罩,在空中拉長,形成呼呼的風聲,筆直地籠罩上空,直接朝我頭頂陷落。
法咒爭鋒,沒有掌握到氣場的人根本捕捉不到這樣的氣息,唯一的感覺,就是整個院子好像突然變冷了,到處都刮著狂躁的大風。
這氣息看不見、也摸不著,老板根本感應不到它的存在,隻覺得眉宇森寒,仿佛結成了霜凍,對著我大喊,“大師,怎麼回事,好大的風啊,房子要塌了!”
“你閉嘴,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開!”我深吸了一口氣,生死間的術道爭鋒,半點分心都能成為致死的條件,所以我根本顧不上再去理會老板的驚叫,在我的氣感之下,頭頂那一片濃雲深鎖,已經徹底將我籠罩住了,根本無處隱藏。
它來得很快,我來不及結完法印,趕緊牙齒咬破舌尖,噴了一口精血在銅錢之上,幾枚五帝錢受到我精血的灌輸,頓時“嗡嗡”跳動,仿佛下了鍋的餃子,不斷傳出“叮當”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