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見前麵的警車打火那一瞬間,就證明我們的猜測已經落實了。這一路開車的人是黃警官,警車鑰匙也在他手上,能夠將這警車發動起來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追!”幾乎在我話音落下的同時,老疤毫不猶豫地抬手,放槍,子彈打出去,在車胎上劃出一道印子,緊接著就是“砰”一聲,很響,那輪胎漏氣之後,也“嗤”一下子憋了。
原本等待發動的警車突然一震,駕駛室中的人將腦袋探出來,十分憤怒地狂吼了一聲,“是誰?”
老疤沒有給他繼續發泄怒火的機會,將槍口平舉,冷冷地說道,“老黃,下車聊一聊!”
“是你們?”黃警官勃然變色,眼神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繼而又換了一副笑臉。他將情緒隱藏得很好,說哎呀,沒想到你們也逃出來了,快,上車吧,我說老疤,你開槍打輪胎做什麼,這回倒好,誰都走不成了。
老疤冷笑著說道,“恐怕你從始至終,也沒想過要帶我們離開這裏吧?”
黃警官臉色一變,是你什麼意思,我剛才被鬼拽進洞子裏,廢了好大勁才能逃脫,以為你們不會活著出來了,所以才……
我和老疤都望著他,麵無表情地不發一言,腳下全都緩緩朝著他走過去,老疤手中的槍,一直沒有鬆開。
到了這一步,黃警官好像狡辯、欺瞞我們,可惜就算他演技再好,這一切也都不可能實現了。我們誰也不是傻子,倘若到了現在,還會被他欺騙的話,也根本不用留到最後破案了。
終於,黃警官不再自我辯解了,他輕輕推開警車,跳下來,望著逐漸靠近的我和老疤,發出了一聲感歎,“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我接口道,“你不覺得一切都太明顯了嗎?三次遭遇襲擊,幾乎每一次你都置身事外,究竟是你運氣好,還是背後的人格外照顧我們呢?”
“看來他們講的不錯,你這小子當真不好對付啊!”黃警官臉色發青,語氣幹澀地開口,“早知道,我很早就應該親自對你們下手了!”
我說你先前之所以不親自下手,不過事因為心裏並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我和老疤的對手而已,你想借助鬼魂的力量,迫使我們放棄追查,我不得不說一開始你隱藏得很好,幾乎連我都騙過了,在進村子之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黃警官說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聰明為好,你們不揭穿我,大家彼此還能夠做朋友,可現在,我們隻能變成生死大敵了。
老疤死死握著槍柄,厲聲吼道,“老黃,為什麼?”
黃警官的語氣反倒相對平靜,“不為什麼,老疤,我們都老了,你以為還是年輕那會,可以隨時隨地跟人抽刀子拚命嗎?我老了,不想再過那種生活,做這一行的風險太大,我想要穩定,享受平靜的生活,但是我缺錢,你懂了嗎?”
老疤憤然說道,“就為了錢,所以你拋棄了自己曾經發下的原則?”
黃警官曆吼著打斷了他,說狗屁原則!這些年風裏來、火裏去,我究竟得到了什麼?披著這聲警皮,外人都覺得我們風光,其實有多苦,大家心裏都知道,憑什麼別人可以花天酒地,而我,就必須每天日曬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