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蘭!”二爺同樣聽見了這聲慘叫,臉色一變,當即站了起來。
“二爺……”我還想說點什麼,二爺已經打斷了我,撒腿就朝村子的方向狂奔過去。
我跟在他身後,邊跑邊問,“二爺,李蘭怎麼了?”
“李蘭就是黃琳的母親,這一家男人死的早,孤兒寡母很可憐的!”二爺隻顧跑,估計年紀大了,沒跑兩步就氣喘籲籲的。
黃琳的母親?
我腦子裏亮了一下,越來越被這一連竄詭異的事情勾起了好奇心,決心也跟著二爺上去看看,這女人大半夜的鬼叫什麼,難不成,是死去的黃琳又爬回家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當我和二爺上氣不接下氣,跑進村子的一棟小院的時候,眼前浮現出來的一切,頓時讓我多出了幾分不寒而栗的驚悚感。
客廳裏點著油燈,而油燈昏暗的光線照射下,門檻的位置居然趴著一個死掉的中年婦女。
死的就是黃琳的生母!
她被一根筷子從腦門上插進去,直接沒入了一半,粘稠的鮮血沿著腦袋上的破洞流淌下來,夾雜著白花花的腦漿,除此之外,她的胸腔上還出現了一個大洞,裏麵的五髒六腑被掏得一幹二淨,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深深的抓痕。
這些抓痕,深入皮層足足有一寸,連肋骨都被一根根剃了出來,就好像被人啃得一幹二淨的魚刺。
空氣中散發著濃腥刺鼻的血腥味,黃琳母親的麵部肌肉扭曲,被定格在了臨死前的那一秒,眼珠子圓瞪,都快凸出來了,充滿了詫異、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那雙泛白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方向,正巧和我的目光撞個正著!
“啊!”我停下腳步驚呼了一聲,二爺小腿一哆嗦,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著那具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女屍,驚恐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李……李蘭!是誰害死了她?”
我心頭苦澀,有個念頭,卻一直不敢說。
沒準害死這個中年婦女的,極有可能就是黃琳。
我小腿肚子也跟著開始打顫,強行將目光收回來,如果這事真是黃琳幹的,弑殺生母,這鬼的怨氣到底得有多重!
“怎麼人就死了呢,這……這不可能啊!”二爺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來似的,蹲在地上,雙眼發青,喃喃自語,臉色變得越來越發白。
“造孽啊!”二爺忽然站起來,臉上的老皮都擰成了麻花。
他把手電筒朝地上一丟,哆嗦了好一陣子,才猛地把頭轉向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小夥,你告訴我,黃琳到底是怎麼回事?李蘭為什麼會死,你一個外鄉人,深更半夜跑進我們村挖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無言以對,半天才說道,“二爺,李蘭就是被黃琳害死的,我半夜挖墳,刨出來的並不是李道士,而是黃琳的屍體!”
“你說什麼?”二爺眼皮子都開始抖了,失聲驚呼道,“這怎麼可能,那棺材裏裝的難道不是姓李的?”
“不是!”
我搖搖頭,嚇得直哆嗦,麵前撐著牆根站起來,穩定住了情緒,“二爺,鬼不會無緣無故害人的,黃琳時候變得這麼凶,她生前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