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才能。
她那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怕是建康城裏也沒有幾個專門的化妝師能夠超越。
當初含煙臉上不小心劃破,留下恐怖血痕時,她就對含煙說過要是她害怕醜的話可以讓喜鵲幫她著妝,保準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個時候,含煙拒絕了,所以也沒讓喜鵲將她的這個技術亮出來,如今,倒是能排上用場了。
欲晚對著銅鏡保持著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喜鵲才將她臉上的妝容花完。
她看著鏡中的人,笑起來,果然逼真。
喜鵲又將她的頭發重新梳了一邊,欲晚似笑非笑的樣子倒還真有幾分神似,喜鵲放下工具問道,“主子,你覺得怎麼樣?”
“嗯,非常的不錯,你說我現在走到宇文邕的麵前,他會不會一手把我給掐死?”欲晚摸著自己的臉說道。
“喜鵲還怕這幾年過去了有些記不起她的樣子,這也都是靠我的記憶畫出來的。”喜鵲又伸手去動動頭發,想要欲晚看起來更加的逼真一些。
欲晚勾嘴一笑,“畫師來了嗎?快請進來吧,這事得盡快,不然過幾天就該走了。”
喜鵲連忙出去請畫師進來。
欲晚注視著銅鏡中的人,左看右看,甚為滿意。
苑姐姐,不知道你和三哥這幾年過的怎麼樣了。
欲晚請來了不隻是一位畫師,起碼也有五個,而她就端坐在軟塌上,任由他們幫她作畫。
五個人畫完後,欲晚便交代他們拿著畫回去,務必在三天之後,每人多送來十份。
畫了一個下午,欲晚也有些乏了,正欲就著軟塌小憩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幽幽的掙開眼睛,看到宇文憲的眼神望著她,有說不出來的奇怪。
他慢慢的走近她,蹲在了她的麵前,欲晚看著她,想起了自己的臉,於是摸著臉回道,“這個是喜鵲畫的。”
宇文憲還是盯著她看了片刻,眼底有波瀾在湧動,欲晚趕緊坐起身來,疑惑道,“你認識?”
宇文憲這才站起來,凝重的問道,“你和她什麼關係?”
欲晚原本想隨口編造一個謊話糊弄過去的,誰知道宇文憲又說道,“這個人,我在皇上的禦書房裏見過。”
欲晚心裏猛的一抽。
她也早該猜到的,宇文憲作為他的弟弟,可能也是知道一些他們的關係的,可是轉念一想,宇文邕那麼一個陰晴不定的人,這麼私密的事又怎麼可能告訴旁人。
而宇文憲以前一直也在益州,直到560年後才到的長安,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應該隻是看過苑姐姐的畫像罷了。
想到宇文邕對苑姐姐滿滿的恨意,欲晚認為她應該找一個同盟,畢竟對於長安,宇文憲比他熟悉的多。
於是欲晚娓娓道來苑姐姐的事,“你現在看到的人,是一個名叫寧苑的女子,想必你剛到建康也聽說過宋府長女也就是我和秦府三少爺婚事告吹這件事,我三哥真是和苑姐姐一同逃的婚,而且這場逃婚也是我和他們一同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