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冷笑著看著欲晚說道,“她可能不在長安,也不在周國,她是突厥人。”
“啊?”欲晚的嘴裏快要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們都被她騙了,是呀,孤也被她騙了,她不知道還騙了孤多少事情,你說孤能不找她嗎?”
宇文邕的表情忽而又凝重起來,也不像剛才一樣冷峻駭人,語氣裏似乎還能聽得出一絲無奈的意味。
欲晚心中先也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但也很快平複了心情。
看來,她猜的也沒錯,那些她會的舞蹈其實都是來自於突厥的,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說自己是來自於周國呢。
突厥是北方野蠻民族,但饒是這樣,也沒有必要說自己是來自周國的,在建康城,也並沒有多少人歧視突厥族的。
因為建康同突厥離的實在是太遠了,本來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
但是突厥同周國應該就不一樣了。
欲晚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十年前,三哥也是從他說的遠方來的。
這個不能說的遠方,會不會就是突厥?
如果他和寧苑姐之間的事情是半真半假的話,那會不會寧苑就真的是三哥的表妹,他們倆是不是都來自於突厥?
十年間的各種畫麵一並衝到欲晚的腦子裏,還有最近一些隱隱約約的線索也像是打結的線團,相互纏繞著,怎麼也打不開。
欲晚雙手按著腦袋,想的有些頭疼。
一旁的宇文邕看著欲晚凝重的神色,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欲晚抬頭看他,“我覺得,他們肯定不在長安,也不會在周國境內,他們在突厥國。”
“我也是這麼想的。”宇文邕對欲晚說道,意外的沒有用孤,而是說了我字。
欲晚拖著腮幫子上下的打量著宇文邕。
“那麼,你說要找她,怎麼還沒找到?憑借陛下的實力,找一個人恐怕不是什麼難事吧。”
宇文邕聽完欲晚的話忽然僵住,剛才臉上冷峻的神色卻又變化起來,欲晚從中看到了一絲溫柔,還有一些憤恨。
他斜著嘴角笑的十分的邪魅,“當然,她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欲晚驚恐的望著宇文邕,咽了一口水咬著牙默默的不動聲色的往身後挪了挪,乖乖,怎麼這句話聽上去這麼嚇人呢。
他跟苑姐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呀。
欲晚有些後悔坦白這件事了,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其實吧,我覺得,人嘛不要計較那麼多,不然該活的多累呀,雖然有的人對你不好,傷了你的心,那如果你一直怨恨她她也不知道,到頭來還不是你自己在生悶氣,放開些,心大點,那個也會很愉快的。”
宇文邕壓根就沒抬眼看她,思忖著她的話,對著漫無邊際的夜空說道,“對,所以孤要找她讓她知道我的痛。”
“你不也是要找到他們嗎?我們聯手吧。”他終於回到正常的語氣對欲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