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巴陵的路上,傳來了侯瑱帶領的軍隊被賀若敦大破的消息,而賀若敦直接就占領了湘州,在湘州駐紮了下來,侯瑱退回巴上,靜候著時機。
衛黎聽到消息後眉頭緊鎖,滿臉惆悵。
“看來這次周人進犯,是有備而來的。”衛黎的話語中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好像隻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實一樣。
“不過我相信,他們得意不了多久,咱們陳朝大將這麼多,隨便派一個出來都能把他們打回老家去。”欲晚憤憤然。
衛黎好笑的看著欲晚,“沒想到,你對我們的期望這麼大。”
“那是,不過衛黎,你回到巴陵後怎麼跟吳將軍交代?”欲晚憤然過後又擔心起來。
“沒什麼好交代的,我們要趕緊趕路,在九月份之前到達巴陵,我還有要事稟報。”衛黎表情忽而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欲晚知道衛黎在周營那麼多天不是白待的。
來的時候帶的錢還夠多,兩人租了一匹馬,日夜兼程,終於在九月初到了巴陵,看到熟悉的士兵服,欲晚這時候才知道陳國人是多麼的可愛,但腦海中又猛然冒出崔慕青那晚靜靜的微笑,對周國人也恨不起來了。
進了巴陵城門,衛黎先把欲晚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後才起身去向吳明徹將軍彙報情況,欲晚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上一次衛黎把她留下也不過是兩三月前的事情,而這幾個月的時間,事情就千變萬化了。
她也知道兩國的戰爭是如何也避免不了了,而現在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陳國已經連連敗退,給了周國可乘之機,雖然侯瑱打過不少勝仗,不能因為這次湘州失守而責怪他,但欲晚還是有隱隱的擔憂,這下候安都的目的是達到了,他又會如何向皇上奏明情況呢。
衛黎回來後,一臉沮喪,看著欲晚埋怨道,“吳將軍不讓我出戰,讓我靜候在此,周人都打到湘州了,你說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原來是因為這個,欲晚知道,衛黎年輕氣盛,雖然沒有好大喜功,但是保衛國家的決心是很堅定的,讓他就這麼靜等在巴陵,探聽前方的消息,他怎麼會不生氣。
“吳將軍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就聽他的命令好了,再說,現在局勢也混亂,你就算是真的去支援侯瑱也不見得能挽回多大的餘地。”欲晚幫衛黎分析著。
衛黎拂袖坐下,激動道,“你以為我在周營裏待那麼久,隻是為了保命?我聽說周國正打算派孤獨盛從水路來支援賀若敦,孤獨盛和賀若敦都是周國的大將,這次能這麼大動幹戈,看來宇文帝的胃口不小。”
欲晚詫異片刻又頓時明了,“周國雖然疆土大,不過鮮少有水戰,而陳國雨水常年豐潤,水軍厲害,周帝這次看來是真的野心不小。”
衛黎聽著欲晚的理解,展開笑容道,“跟我在一起這麼久,果然學了我不少東西。”
欲晚嫌棄的看了衛黎一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這些事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能看出來。”
“嗯,對,你就是稍微有些頭腦,還不算太差。”衛黎欠扁的回道。
欲晚好心的不跟他計較,而是問了接下來的打算,“你是狼騎將,統領的是騎兵,水軍也輪不到你管,這次的事你是參與不了的,那我們是先回建康還是在這裏幫忙?”
衛黎也恢複正經樣子,“我現在怎麼可能會建康!正是水深火熱的時期,在這裏還能早點知道前線的消息,興許還有幫的上忙的時候,待在建康城能知道什麼?”
“那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我留下來陪你。”欲晚堅定的對衛黎說道,生怕他要送她回去。
衛黎轉而目光炯炯的看著欲晚,笑起來伸手去摸欲晚的頭發,“好,你留在這裏,等勝利後我們一起凱旋建康。”
欲晚連忙點頭。
果然如衛黎所說的那般,九月初七時,孤獨盛率水軍在湘州和賀若敦彙合,而因為衛黎的及時報信,當今皇帝也及時派遣人員前去迎戰,儀同三司徐度帶兵在巴上和侯瑱彙合。
聽到前線傳來的消息,賀若敦駐紮在湘州後,湘州百姓歸心未服,常偷著搶著順水路送糧食接濟侯瑱的軍隊。
而因為湘川地區秋水豐沛,河水大漲,兩軍無法交戰,隻能在相持著。
聽衛黎帶來的消息說,賀若敦的軍隊裏總有人向陳投誠,民心所向,由此可知,這也讓欲晚更堅定陳國會勝的信念。
這段日子裏,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衛黎總是閑不住,恨不得飛到侯瑱部隊跟他一起作戰,不過吳將軍不發話他也不敢亂來,看衛黎每次得到消息後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焦作不安的樣子,欲晚便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