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的眼淚流滿了一臉,結結巴巴說道,“我一早去集市,聽到大家都在議論。。”
欲晚輕拍喜鵲的背,扶她坐下,倒了一杯水給她,“大家議論什麼?”
喜鵲的眼淚還含在眼框裏,“他們說,前幾日,周朝進軍我朝邊境,然後攻打武陵。。吳明徹將軍抵禦不足,已經退回巴州。”
欲晚手裏的水杯沒拿穩,砰的掉在桌子上,她先是震驚,然後是胸悶,最後安慰自己道,“所以,大家都沒事,隻是退回了巴州對吧?”
喜鵲搖頭,哭道,“外麵的人說,衛黎將軍領著一幹精英頑強抵抗,脫離了吳將軍的指揮,然後,然後···在武陵郊外走失,現在依舊沒有消息。。。大家都說,衛黎將軍可能。。。可能已經出事了。。”
欲晚大口喘氣,手緊緊的捏著掉在桌上的杯子,不相信的說道,“隻是可能而已,隻是猜測而已,衛黎不會有事的,衛黎怎麼會有事呢?”
剛說完,欲晚一閉眼,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半晌睜開眼睛,看著滿臉淚痕啜泣的喜鵲,喃喃道,“喜鵲,我要去武陵,我現在就要去武陵,我要去找他。”
欲晚說完擦了擦眼淚,起身回屋開始收拾衣服,喜鵲跑到前麵勸道,“主子,你先不要著急呀,現在不是還不確定嗎?你去,你去問問韓將軍,他應該會有第一手的消息。”
欲晚的手停下,眼淚依舊在往下流,她點點頭,苦笑道,“我一著急,什麼都忘了,現在漫無目的的找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對,阿蠻哥會知道的,我去找他。”
欲晚說完話一溜煙就跑出門,在街上也是橫衝直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建康城裏的人都隻是道聽途說而已,那些消息怎麼可能是真的呢,還是找阿蠻哥,他和皇上走的那麼近,必然更清楚事情的發展。
欲晚衝進韓府也不顧旁人的阻攔,邊走邊高聲喊子高的名字,好在,今日他在府上。
欲晚跑到他身邊,笑著問道,“阿蠻哥,聽說周朝進犯我朝,武陵失守,那大家都已經退回巴州了是吧?”
子高的臉上是說不清的表情,他淡淡的看了看旁邊的欲晚,微抿薄唇,伸手攔住欲晚的肩膀往裏走,“欲晚,我們慢慢說。”
聽到這句話,欲晚剛整理好的情緒又淩亂了,她轉身拉住韓子高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說道,“阿蠻哥,你不要嚇我,衛黎。。。衛黎真的出事了嗎?”
隨即欲晚搖頭,“不,不會的,他不會有事,阿蠻哥你告訴我,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韓子高雙手放在欲晚的雙肩上,穩穩的扶著她道,“欲晚,阿蠻哥不想瞞你,前方剛傳來的消息,衛黎帶領的那批人遭到周人的伏擊,全軍覆沒,衛黎也不知下落,不過凶多吉少。”
欲晚咬著嘴唇,控製住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定定的看著子高道,“不是說是不知下落嗎?可能衛黎已經在回巴州的路上,不出幾日,就會和吳明徹將軍回合,是不是?”
子高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拍著欲晚的肩膀道,“雖然說會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幾率不大,你要隨時做壞的準備。”
看著阿蠻哥認真的表情,他從來都是一個有事說事的人,他能這麼說,那就證明衛黎的情況是真的不好,欲晚終於止不住的大哭起來。
欲晚的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臉,努力的不讓阿蠻哥看到她哭泣的表情,但是嘴裏卻不停的在說著話。
“我和衛黎認識八年,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呢?”
“我不相信,衛黎說過再在武陵待上不久就回來的,衛黎經常騙我,所以這次也是他在和大家開玩笑。。”
“我射箭還沒學好,衛黎會繼續把我教會的。。”
“我那天怎麼能打他巴掌呢,我怎麼會那麼說話呢?我好後悔。。”
“為什麼走的時候還留那樣的言?衛黎肯定會傷心的。。”
“我經常氣衛黎,我應該讓讓他的,衛黎雖然心很大,但是心思很細膩的,我平時應該對他好些的。。”
“衛黎,不會的,我們說過要一起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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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去武陵找他,我要去找衛黎!”
欲晚說完最後一句話,抬起頭來,看著一旁扶著她肩膀的韓子高,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