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轉身看著認真聽她講話的欲晚,欲晚勉強開口,“為何?”
含煙笑的淒涼,“為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己私利。我任性的鬧過,可無非是無用之功,他們早就認定的事了,由不得我去更改,先皇去世後,他們便改變目標,想我入宮嫁給當今皇上,我爹的官職,你們知道有多大,而我入宮就是錦上添花,遲早會嫁人,當然要讓我嫁的非同一般。”
欲晚接道,“所以,你便用任性野蠻跋扈這種方式來向他們對抗?”
含煙坐下來,“我和我爹商量,緩一年入宮,我爹同意了。”
欲晚也隨她坐下,輕輕的問道,“你不想治好疤痕是不是想讓你爹改變注意?皇上不可能娶一個臉上是這樣的女人入宮為妃,所以,你放棄我們的醫治,來和你爹對弈?”
含煙平視欲晚,“我知道這個是沒用的,就算你們不來幫我,他們也會找更多的大夫來幫我,而我的臉也總會治好,我不過想多耽誤點時間而已。”
侯敦站在欲晚旁邊,問道,“那為何你爹還讓你結交建康城裏的侯門公子?”
她拿下掉在肩上的花朵,凝視著,“放長線如果釣不到大魚,當然會廣泛撒網,不放過一個。”
欲晚聽後不是滋味,她一直覺得謝含煙囂張刻薄,尤其是對她,卻沒想到她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表麵下竟然藏著這麼不為人知,不能與人說的苦衷。
欲晚看著侯敦,他皺著眉頭,緊抿著雙唇,看著含煙。
欲晚想了想還是問道,“那麼,孔韋,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提到孔韋,謝含煙的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忽又暗淡下去,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怪他。”
原來她都是知道的,欲晚看著她俏麗可愛的小臉,她應該是真心喜歡他的吧,首次聽說她和劉刺史的女兒為了他爭吵,以為她隻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她來宋府找她挑釁,不過也是想維護自己的愛情,湖心亭偶遇,是在擔心自己的朋友侯敦,連江上大爭執也是為了那一個人。
欲晚一時間心中澀澀,這樣子的心情,她又有何不理解,同時天涯淪落人而已。
但是一想起孔韋,欲晚又升起一團火焰來,他這是拿含煙當猴耍?他的處心積慮,到底有幾分是真心的,他在幾個人之間的回旋,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欲晚心情沉重的離開謝府,有些事情是時候去揭開它的麵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