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青上下打量著欲晚,半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不知我們倆那個是白菜,那個是胡蘿卜呢?我看子佩兄容色不凡,更有一絲剛柔的氣質,想必愛慕的人不在少數,我說的可對?”
欲晚心裏咯噔一下,起身站直,尷尬的說道,“還是不及你的魅力,有時間定有和你多多請教。”
崔慕青見她如此,微笑著,“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站了起來,莫不是嫌我說的不合理?”
欲晚這才意識到,因他的上下大量,以為他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她打扮成男裝從來沒有人被人懷疑過,他剛才那不明的一笑,讓欲晚心一緊,沒想到反應這般大,轉念一想,似乎是她想多了,她與花間閣裏的人打交道這麼久,也沒人看出她是女兒身,而她和他才見這麼幾次,更是不可能了,這樣想來欲晚於是安心的坐下。
“一直想問你,你說你遊行了很多地方,有遇到什麼好玩有趣的事嘛?這次準備在建康待多久?”
“要說好玩逗趣的事,那是不在少數的,有一次我路過江陵,那時候正是七月半,七月半是‘鬼節’,當時看到大街上有很多祭拜鬼神的。”
欲晚趕緊打斷他,“鬼節?這麼一個不好的節日能有什麼好玩的事,你可不要唬我。”
崔慕青一笑,“有時候話不能隻聽到一半,不然就會一葉障目,你且聽我繼續說下去。我去的時候正趕上這個節日,當時可發生了一件很離奇的事。”
他這一開了頭,店裏的幾個小姑娘也都圍了過來,饒有興趣的聽他講。
“當時我路過,正趕上一戶人家辦喪事。”崔慕青繼續說道。
依依開口,“趕上這節日辦喪事,可真是不吉利。”
崔慕青笑笑繼續說道,“辦喪事的這家,聽路邊的人說,是死了公子,可是死的很讓人意想不到,聽說是和朋友踏青時遇到一個女子,當時可謂一見鍾情,可礙於朋友間的麵子,便不好意思詢問芳名,住址,姑娘消失在人海中,這個公子卻自此染上相思,相思入骨纏綿,家裏請大夫來醫治也是無用,病不見好轉,反而一天天加重,家裏托人打聽那女子的下落,可是茫茫人海,猶如大海撈針,怎麼容易,日子一天天流逝,這個男子終於在七月半這天離開人世。”
大家聽到這裏惋惜道,“這個男子太癡情了,能夠因一個女子付出生命,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自古男兒多薄幸,可不能以偏概全。”崔慕青說道。
欲晚輕笑,“我猜,你這個故事應該是沒有講完吧,我以前看書上記載,咱們陳朝往前的宋朝,在鎮江地區也發生過這麼一件事,和你描述的不相上下,也是說一個男子因見一個女子後相思成疾,鬱鬱而終,交代死後要葬在初見女子的地方,送喪隊伍在送人途中恰好路過女子家,拉棺木的牛馬不再行走,女子出門男子的棺木,很平靜的說了等一下,然後回屋梳妝打扮,出門後唱著一首歌,棺木瞬間打開,女子淺笑入棺木,兩人於是合葬在一起。”
欲晚講完後看著他,“這個才是完整故事吧?”
崔慕青輕輕搖了搖頭,“子佩說的這個故事我倒是也有所耳聞,不過世間不可能會出現這般事,一個女子能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輕易付出生命,太少見了。”
旁邊聽著的姑娘說道,“多癡情呐,男子為了一見鍾情的女子付出生命,女子為他的癡情所動,生死相隨,可見情深至極。”
崔慕青笑道,“你們女子總是愛被這些不知名的故事感動,其實細想,這個男子是多麼的傻,喜歡一個人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自己何不在開始的時候便截住姑娘,詢問出各種信息,偏偏等到回去才發現,一見鍾情的事我是不相信的,怎麼會有無緣無故的喜歡,更何況為了喜歡的人傷害到自己的性命,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