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三年的時間,就打敗了她和他十年的交情。
衛黎有一點說的沒錯,她笨,可她心甘情願用她的犧牲來換取他們倆的幸福,隻要他們幸福。
阿蠻哥說過,得不到的東西,就讓別人去擁有。
欲晚看著這麼長的隊,心裏暗歎早上的表演確實奏效,因為她出門一直是以男兒身見人,一方麵是為了打點生意,另一方麵,男子在做事方麵很多時候確實比女子方便,而且知道她真實長相的人不是很多,這也是剛才敢用這招的原因,以紗巾遮臉是為了營造神秘感,同時也是為了給後來的說辭一個合理的解釋。
至於到底結果何如,現在的場麵就可知道,想想讓有意願上門提親的人買她自己店的東西送給她,她這可真是白白賺了一大筆,欲晚在心裏暗笑。
五月五劃龍舟之意,也不過是個噱頭,到時候隻要她宋欲晩隨便指認個人說是他的方子治好了她臉上的東西,那又有誰知道?當然,她會讓送東西過來的人每個人留一張個人的信息,如果有大戶人家的公子,那禮數自然是要顧及的,免得落人口實。
喜鵲從店裏跑出來,附在欲晚耳邊說了些話,她便同她從後門進入後廳。
喜鵲邊走邊說,“那個人直接把貼在外麵的告示給撕了,拿著告示就問這裏的老板是誰,說是要當咱們這兒的賬房先生。”
欲晚點頭,果然是人多好辦事,不過誰這麼有自信,就一定料到自己會被錄取嗎。
欲晚吩咐下去,“你去引他進來,不要驚動其他人,我單獨看看這人怎麼樣。”
喜鵲領命下去。
想當初,執意要開花間閣時,她的爹娘是如何的不同意,自古商人低賤,而且是女輩,雖然說陳朝對女人拋頭露麵這點不像前朝要求嚴格 ,但是總會有些閑言碎語,相持了很久,才決定女扮男裝盤下這家店,並且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出麵打點,平時都在後廳交代任務,猛的一算,花間閣都開了近2年了,她還記得剛開業的那天衛黎正好被吳明徹將軍提拔為將領,隨後又被皇上封為南中郎將,少年義氣蓬發。
晚上她,衛黎,還有三哥,苑姐姐在他府上喝酒慶祝,喝醉了酒跳了什麼舞,唱了什麼歌是全然記不住了,不過那段快樂的時光是怎麼也忘不了的,如今,卻成了這樣,欲晚暗自神傷。
喜鵲領著那人進來,望著一旁發呆的欲晚說道,“公子,人到了。”
欲晚從回憶裏回過神來,望向來人,此人麵容沈毅,濃眉大眼,五官英俊,一點沒有書生氣味,欲晚笑著開口道,“還不賜座。”
那人手裏還拿著店裏夥計剛粘貼的告示,對著欲晚勾起一抹淺笑隨著喜鵲的指引坐在了我身下,剛一坐下那人就開口道,“聽聞公子的花間閣需要一名賬房先生,我想我或許能夠勝任。”他神態自若,說話溫潤有力,不急不躁。
欲晚頓時好奇起來,“那公子怎知我一定會任用你呢?”
他狡猾的一笑,舉起手上的紙說道,“我想這或許是個理由。”
欲晚也回之一笑,“要知道,東西沒了可以再寫。”
他笑的更甚,“那人走了可就沒有了。”
欲晚盯著他愣了片刻,想起了剛走的三哥,她覺得此人果然有趣,於是開口問道,“可否問公子一個問題?”
他大方的回應,“這算是錄用的考核之一嗎?”
欲晚點頭問道,“公子為何到陳國來?”
坐上的男子聽完這個問題沒有片刻的遲疑,馬大大方方的答道,“我自幼喜好遊玩山水,走一處便停一處,這次恰好走到了貴店門口,正好路上盤纏告急,想來也可以積攢下回遊行的路費。”
欲晚點頭,望向喜鵲,“小喜子,安排這位公子接手工作,另外給辭退的賬房先生多一些遣散費。”
那人笑著望向欲晚,“老板似乎對我的名字不感興趣呢,這樣的敢用一個身家不明的人管理最重要的財務。”
欲晚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我看人隻要合乎眼緣,再說我相信你。”
他抬頭看著欲晚的眼睛,滿帶笑意的說道,“我叫崔慕青,不知該怎麼稱呼公子。”
欲晚回之一笑,“宋子佩。”
他輕輕一笑,“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果然好名。”
欲晚笑笑沒回答走出門去。
今天她起了一大早,忙了一上午,回去該好好睡個好覺,接下來便有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