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欲蓋彌彰(2 / 2)

“陛下,遠山鬥膽。”遠山又是扣頭,“王爺情況不明,怕是不能等呀。”

若是紫衣銀發不是幾日前親自醫過盛子元,見到此情此景,怕都是要相信了。但她不知道盛子元有何打算,此刻也隻能順著盛子元的打算,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元殊王的情況竟如此嚴重了?”

遠山一臉沉重看向紫衣銀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夜傾淵由於之前的爭吵沒有理會紫衣銀發。盛子淩和盛子豐倒是暗中看了一眼女子。

成德帝擺擺手,“即刻啟程吧。”

“謝陛下。”遠山拜過即刻起身。

紫衣銀發道:“陛下,據南潯所知,去藏劍山莊與去南潯郡同路。既然如此,正好可以和元殊王同行有個照應。縱然南潯郡一事隻是虛驚一場,南潯與元殊王同去藏劍山莊也算不虛此行。”

如此一說,真不知盛子元此時醒過來請令去藏劍山莊,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精準計算。

遠山退下的背影頓了頓,又淡然平靜的走了。隻是走的時候心中道:果然和主子料想的一模一樣。

成德帝依在斟酌利弊,一雙琢磨的泛著精光的眸子依舊打量不遠處的一抹紫色。

夜傾淵也不忘摻合進來,“既然南潯王懷疑南潯郡之事與本宮有幹係,本宮離開暗夜也有些時日。不妨本宮也與元殊王通行結伴。到時候在南潯郡也為自己洗清嫌疑。”

紫衣銀發自然也聽得出其中對自己的怨氣,但她自認理直氣壯,“正好,若是夜太子不去,南潯倒是還要請上一請。”

“你!”夜傾淵額頭的青筋都已突顯,就差以手指向紫衣銀發了,“鳳朝陛下,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不成?本宮在鳳朝還要受一個女流之輩的置喙!”

這兩人,竟因為南潯郡之事鬧得不開膠。看來,他們兩個也沒有看到的那樣親厚呢。

“南潯乃我朝前無古人的女王爺,若話有失禮,朕代她向夜太子道歉。”

代她道歉?

若她看不清今日之事是拿來試探她和夜傾淵的關係,她當真是要將這番收攏人心看作是真心實意。如今成德帝依舊是不鬆口,到底是讓她去還是不讓。

盛子淩看了一眼紫衣銀發,拱手道:“父皇。兒臣認為南潯王所慮有理。父皇也有耳聞南潯王在浮音解毒一事。南潯王略懂醫理,七弟若是在途中有個什麼突發之事也可讓南潯王照看一二支撐到到達藏劍山莊。另外,夜太子以兩國交好的誠意出使我國,我國自然不能因為南潯郡一事讓夜太子懷疑我國與暗夜交好的誠意。既然南潯郡之事夜太子與南潯王各執一詞,為了以示公正,不妨讓兩人同去查清南潯郡一事。”

這怕是盛子淩在成德帝麵前最認真分析局勢的一次。

成德帝看向盛子淩不禁打趣,“這還是天下皆知的不學無術的京都霸王盛子淩嗎?這比之太子老二老六三個分毫不差。若是讓天下人都來看看老五今日這一麵,老五的名號估計也要改一改了。不過倒不知道老五今次這般認真是因為何人?”如此說,雲淡風輕般看了一眼紫衣銀發。他自己的兒子他還是知道幾分的。

盛子淩忽略成德帝對紫衣銀發意味深長的一眼,道:“父皇您可斷然不能給兒子帶這麼大個高帽子,兒子不禁誇,也隻想再風流幾年。”

“你們看看朕這個兒子,真真是教人又喜歡又生氣。”

“父皇說笑了,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幾位兄弟各有所長,論長幼兒子排在中間,既非老大也非最幼,也不妨偷偷閑。”

必然是盛子淩的話在喜疑的成德帝心中起了作用,成德帝回答得倒是爽快,“如此,夜太子,南潯和元殊王就一起同行吧。”

如此一看,成德帝對於自己幾個兒子的心思,也是迥乎不同。

紫衣銀發向盛子淩頷了頷首,算是感念並記下他剛才順著自己意願的一番話了。盛子淩卻沒什麼表情。

紫衣銀發與夜傾淵來時倒是和和睦睦,出得宮門卻是水火不容之勢。雨勢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最後夜傾淵一派淡然得向盛子淩借了一把傘。

盛子豐走到一邊,“看這樣他們來時應該是共一把傘。”

盛子淩站在空曠殿門口,瞧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未動身形。

“五哥,你說她和他剛才殿內一番爭吵,是真是假?”

浮音茶樓命案的背後之人,大家雖沒有放在明麵上說,並比代表不心知肚明。盛子淩等人自然能隱約知道成德帝對夜傾淵的忌憚,更知道對夜傾淵與尹千城往來的顧慮。所以在初次知道那個伴紫衣銀發身邊的淵公子就是夜傾淵夜太子的時候,他們幾人才會那樣的表情。

盛子淩在轉身之際道,“不管是真是假,父皇認為是真的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