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完事與買凶(1 / 2)

從始到終,兩個女子都看著眼前兩人的表演,心中不知所雲。一會迷茫,一會又似看懂了一些東西,但還是不懂。而她們真正看懂的卻是趙俊升的死,這導致他們直接愣在原地,心中不知道該恐懼還是該迷惑,總之他們都被前一刻濃濃的兄弟情義所感染,以致如此。當他們反映過來想起尖叫時,卻發覺一隻手握著自己的嘴,無論怎樣,自己都發不出聲音,想劇烈掙紮卻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無力掙紮,最後無聲的倒在地上。

此刻,房內變得安靜了下來,沒有一點聲音。地上的血,地上的死人,以及劉四青平淡而又寧瑟色的笑,渲染著整個房間,仿佛這裏是地府,他就是閻王,可以宣判任何人的生死。而他本人卻顯得十分平淡,對於他們的死不以為然,隨手將拿在手中的抹布丟到兩個女子的身上,然後平靜的轉過身,坐在桌前,拿起酒壺緩緩倒了杯酒,慢慢的喝著,仿佛是在品味酒的甘甜,又好像在品味生命的無趣,嘴裏不帶任何感情,平淡的自語道:“可憐了兩個女子。”。這話仿佛是在為兩個女子的死而感到可惜,又好像這一切都習以為常,卻沒有一點自責。

可他又何必要自責呢?適者生存,本就是這個道理。弱者總會在生活的長河中被淹沒,也隻有使出各種手段,讓自己浮起,才能在這條河上存活。就像趙俊升,心中有鬼所以要謹慎,酒菜找人嚐過他才吃,本是放心了,但還是死在了比他更謹慎的人手裏,甚至在某一刻他還真正把他當做兄弟。這個戰亂的歲月就是這麼殘酷,親情是稀有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兩個女子隻是長河裏的雲煙,是趙俊升的陪葬品。她們的死也成了他們的解脫,也使他們能夠脫身紅塵,走出淤泥。

對於殺人造成的動靜,他是絲毫不在意的。在他認為,門外的喧鬧,和嫖客的淫笑能夠將這裏所發生的一切給掩蓋。但他卻不知道在不遠處,老鴇從始到終一直站在那裏,聽到屋內酒杯摔碎的聲音,聽到女子唔唔的聲音和撞倒凳子的聲音卻無動於衷,不時還攔住路人,讓他們改道。

一切都讓人放心的結束了,最後要等的就是來發現這裏的人。於是都靜下心來聽這煙花之地,歌姬的鳴唱“月兒圓,夕陽落,浮華現。舉杯對圓月,高歌無人應。對飲成三人,已是當時憶。亂世人煙少,親朋如陌鄰。曾幾何時情,而今怎能憶。落座古廟下,隻能對佛訴...........”

淒婉的歌,動人的樂,無奈的歎,讓劉四青沉浸於中。時間飛快,天邊露白,想起大哥阿福要做的事,不免有點緊張。於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開始收拾屋內林亂的東西,將血跡擦幹,酒杯擺正,倒地的凳子依舊如初的放著。又將趙俊升衣服脫了放在床上,兩個女子也****放在他的兩邊,用被子蓋著。等一切都弄妥,他環顧四周,難得心有感觸,說道:“人死如燈滅,願你們下輩子投個好人家.........”說完打開門走出房間,走出怡紅院。這時的天還沒亮,他走進一個乍小的巷道,撕下臉上的麵具,露出劉四青的麵孔,消失在街道盡頭。

在他離開不久,那個房間有人打開,準備打掃。但見滿屋子林亂的衣服,和倒在地上的凳子,以及床上躺著的人,像往常一樣瞬間明白了什麼,不由心中暗暗偷笑,悄悄的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唉,你說我右眼為什麼老是跳?感覺心神不寧”

“吳火頭,你昨天晚上和你老婆一夜沒睡,所以才這樣吧!”一個小子聽見,插話說道,說完大家都哄笑起來。而吳火頭想起昨天晚上和老婆的事,不免有點尷尬,就故作生氣的說道:“笑什麼笑,還不趕快做早飯,晚了的話,那群兵蛋子,又在哪裏叫了。”大家一聽心中想起上次飯做晚了,士兵在哪裏叫餓,最後他們每人被打了五十軍棍,心中後怕,不由加快了手速。

他們口中叫的吳火頭就是吳運,李富貴他們所要殺得人,而他本人也好像有預感是的,但這也不能怪他疑神疑鬼,他是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在他身上發生那事,他怎麼不提心吊膽。也正是由於他是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劉老板才找到他。他起初是死活不答應的,但劉老板用他剛出生的孩子和老婆威脅,他才不得已答應。最後這件事完成了,他反而將一切都埋在心裏,沒和任何人談起,而直到他死這件事才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