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鏢嘴唇翕動,想了想最終什麼也沒說。
何歡走過他身邊時,低聲道:“麻煩幫我把豆豆的事情轉告羽凡,行嗎?”
嚴鏢本想拒絕,然而在看到少女那期盼的眼神時,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何爸爸與歡歡媽扶著昏倒過去的豆豆媽出來,何歡迎麵走過去,乖巧地問道:“爸,媽,現在我們先把幹媽送回家嗎?”
何父看了自己的這個女兒一眼,仿佛在一瞬之間,她已經長大了,成熟了許多。他朝歡歡媽道:“你跟歡歡先把她送回去,我在這裏等屍檢報告。”
歡歡媽瞪了他一眼:“你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報告啊?看到報告你一個人承受得了嗎?萬一高血壓發作了怎麼辦?”
何歡吃驚地瞪著媽媽,又睜大眼睛看看爸爸,張大了嘴:“爸爸,你有高血壓?為什麼我不知道?”
何父沉著臉朝歡歡媽道:“在孩子麵前瞎說什麼呢?”
歡歡媽不說話,何歡見爸爸臉色不太好,也就沒說話。扶著豆豆媽默默地走到警局門口,何歡看著爸爸那魁梧卻有些疲憊的背影,忍不住叫他道:“爸爸!”
何爸爸轉身看著她。
“先回家吧,檢查報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和媽媽不放心。回家一起照顧幹媽,等報告出來了,我們再過來拿吧。”何歡祈求著爸爸,何爸爸看著女兒,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了。在心中哀歎一聲,他道:“歡歡,爸爸不忍心豆豆一個人在那裏,爸爸要去陪她說會話。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我是她爸爸,是爸爸對不起豆豆。”
何歡想了想,隻好說:“爸,那你等報告出來以後,給家裏打個電話。”
何爸爸點點頭,何歡十分不放心地看著他緩緩走進警局,自己和媽媽打了車送幹媽回家。
報告是第二天才出具的,看到屍檢報告的隻有何歡與父母。因為,豆豆媽因為豆豆的死受到刺激過大,一時魔症了。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醒著的時候就是不停地念叨著“豆豆,豆豆快放學了吧?”何歡每次看到她都心酸不已。一個女人,年紀輕輕的時候不顧一切地跟著心愛的男人私奔,結果卻發現那男人已有妻室。善良的幹媽不忍傷害自己母女,便將一切苦楚吞進肚子裏。她這一生,最大的希望與寄托便是豆豆。可是現在,豆豆卻死得如此淒慘,怎能不令她大受刺激!
但在看到屍檢報告之後,何歡覺得,或許不能清醒地讀懂屍檢報告,對幹媽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那份屍檢報告上清楚無誤地表明,豆豆在死前有被人玷汙的痕跡。而渾身多處的傷痕,更是在打鬥中碰撞發生。至於為何豆豆會出現在郊區,而與她一起被發現的還有另外一個少年,這案件則仍在調查之中。但何歡卻隱隱地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不對,卻又很難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