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累。”寒少楓回頭,瞪了一眼風若兮,明明語氣淡漠,但這三個字分明咬的極重。
風若兮也不知該怎麼辦了,全天下的事情她或許都有辦法,可是在麵對寒少楓的時候,她卻好像任何辦法都像棉花一般使不上力,尤其她明明已經盡力了。好像世間所有的事情他們互相都奈對方不得,所以才會踏入眼前的僵局。
風若兮實則是受不了寒少楓這樣的深沉,便繼續想著法子將他支開,“皇上,這天晚上還是有點涼,皇上還是盡快回宮吧,要是生了病的話,臣妾可真是這宮中最大的罪人了。”
寒少楓驀然停下腳步。
回頭,他審視著看她,“皇後從未對朕如此關心。”
風若兮訕訕一笑,“那是……皇上九五之尊,臣妾自當要關心皇上的安危。”
她越是這般自亂陣腳,就越是容易讓寒少楓起疑。反正她如此深更半夜在禦花園中還穿著宮女的衣服,說她是清白的定然無人相信,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她索性就將誤會再放大一些,最重要的是能將寒少楓在這種情況下支開。
可對於寒少楓來說,縱橫這宮中的女子,誰見了寒少楓不是拚命想留住他?唯有這風若兮,巴著趕著將他往其他的地方送!今日這一見,寒少楓忽然有些頓悟或許他之前所有的舉動都變得太過可笑了些。
沒錯,可笑。
他的攻擊在她的身上簡直比棉花還不如,不痛不癢,她照樣我行我素,明明他隻是想好好“調教”一下自己的皇後,想讓她知道所謂的女訓便是出嫁從夫,她應該聽他的,該以他為天,沒想到這樣一來他所做的效果根本沒有達到,反而還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寒少楓一陣心煩意亂,便揮了揮手,大步向前。
風若兮小心翼翼地跟上,正躊躇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寒少楓卻已然回頭,“皇後別跟著了,不是天涼麼?朕既然要保重身子,那麼皇後也該做到才是。”
寒少楓自己一人回了宮。
而風若兮則是有些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什麼都不想做,也什麼都做不了。索性就如此吧,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二人來說比什麼都好,不是麼?
風若兮再回到假山之後的時候,栗姬已經不在原地了。這無疑是在她恍惚的時候給她的頭上灌了一桶涼水,不僅直接清醒了不說,就連之前莫名其妙驟然而上的溫度也一下子降了下來。
風若兮開始要在宮中尋找栗姬的下落。
縱觀整個禦花園中都沒有栗姬的下落,於是風若兮便打算先回一趟坤元宮,再想辦法讓小曲子來替她一同尋找栗姬的下落。
回了坤元宮之後,小曲子卻將風若兮摁住,“皇後娘娘,栗姬我已經帶回來了,你不用想那麼多。”
盡管知道小曲子深藏不露,但是風若兮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在寒少楓的眼皮子底下作祟,這種膽量說真的,除了她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奈何小曲子告訴風若兮,要不是因為風若兮跟在寒少楓的身後,他哪裏有那麼好的機會可以將栗姬帶回來?
風若兮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隻是小曲子今日胡言亂語的這筆賬她是記下了。
“你怎麼還不退下?”風若兮皺眉,冷冷撇著賴在自己房中不肯走的小曲子。
事情既然都已經交代完了,那麼他們兩個人姑且也再無話可說。
小曲子輕輕扯了扯風若兮的衣袖,神色緊張聲音深沉,“皇後娘娘不是一直都想離宮麼?我已經查到了究竟是誰要買凶殺了皇後,所以我們隻要利用這次機會,幹脆在皇上麵前表演一場假死的戲碼,這樣一來,皇後娘娘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出宮了。”
風若兮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衣袖扯了出來。
她還沒有做好離宮的準備,更何況,按照小曲子所說的方法,那豈不是在欺騙寒少楓麼?不知為何,她心底裏並不希望自己對這個無辜的帝王有所欺瞞,分不清楚是不是借口,風若兮猶豫地說道,“你確定這樣做可行?”
“當然可行!”小曲子斬釘截鐵地說道,“買通殺手的人,正是剛從冷宮裏出來的淑妃,皇後娘娘,如今風波堂已今非昔比,高手彙集已在江湖中聲名大噪,你隻需要與他們演一場戲再假死遁,然後葬禮之時我會跟皇上自請打點,到時候再將你的心腹統統都帶出宮去。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木子晴殺了你,丞相府的人人人自危,絕對不會有人再去動風府,這正是你想要的最完美的計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