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安然無事,灩蓮的心裏也漸漸安定下來,覺得自己相信九爺,也覺得自己這幾天應該剛懷孕想得太多了。可是往往事與願違,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不想來它就不來了。“小姐,不,夫人,不好了,少爺,少爺死了。”“小環,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在剛聽到小環的悲訊時,灩蓮已經急的紅了眼睛。“小姐,少爺,少爺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不要太傷心了。”哥哥死了,哥哥死了,眼淚在眼眶裏盤旋著最終還是忍不住落了下去,腦子亂哄哄的,那樣一個人,那樣瀟灑的人,她的哥哥,寵她至深的哥哥,竟然這樣就和她天人永隔了,出了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啊。“小姐,節哀順變呀,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畢竟還有小少爺呢。”小環看著悲痛欲絕的小姐,也終於忍不住這種悲戚的氛圍流下了眼淚。來不及細想這麼多事,此時灩蓮的腦海中亂哄哄的,悲傷過度,又因為剛懷孕胎氣不太穩,終於熬不下去往地麵倒了下去。
昏暗的房間,微弱的燈光,火苗突突的一跳一挑,四周都是一種陳年發腐的氣息,遍眼望去,這是一間年老失修的房子,處處都透著陰寒,這就是灩蓮一睜開眼看到的情景,可是她卻在記憶力裏搜尋不到這間屋子,再細細看來,自己的手腳也被粗重的麻繩綁了起來,扔在了柴堆裏,正當灩蓮疑惑不解以為是場夢時,破敗的房門吱啦的開了,九爺和柳嫣兒走了進來,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九爺,發現他今天有些許的不同,眼眶裏的那潭水又深了,她不禁被他的氣勢嚇倒,心裏竟生出一絲寒意,可現在的她還是全身心的信任著九爺。“九爺,你終於來了,我怎麼會在這,為什麼我還被綁著,九爺。”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眼中充滿了矛盾與痛苦。“怎麼了,你和別人通奸,被我抓個現行,你還好意思問九爺你怎麼了,你說你這樣對得起九爺嗎,王爺對你這麼好,沒有想到你還不知足,王爺已經對你很仁慈了。”柳嫣兒耐不住性子深深剜了她一眼,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明明她先認識王爺的,她現在所享有的一切,珠寶,榮華,王爺的寵愛,都是她柳嫣兒應得的。“九爺,我沒有啊,你相信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我也不敢呐,況且我懷了你的骨肉,我怎麼可能背叛你啊,九爺,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灩蓮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恐懼隻能麻木的重複著這句話。她的腦子好亂,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這樣。“骨肉?是我的還是別人的?”正當灩蓮思考時,一句冰冷的話從她最愛,最依賴的人的口中緩緩說出,不夾雜一絲感情。嗡的一下,灩蓮完全想不到九爺竟然會這樣說,也會對她用這種冰冷的語氣。“來人,把藥給夫人服下。”“藥?什麼藥?”他看著眼前的男人,驚恐的問道。隻見他薄唇微起,眼睛不經意露出一絲譏諷,隨即便打消了她所有的幻想,慢悠悠的說道。“墮~胎~藥~”“我不喝,我不喝,九爺,他可是你的骨肉啊,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九爺,我愛你啊,九爺,九爺,我愛你啊,九爺。”灩蓮聲嘶力竭的喊著,仿佛一直喊就能讓他收回成命。他的身形在聽到那句我愛你之後頓了頓,今天所做的一切他以後都不後悔嗎?失去她也無所謂嗎?可是為了他想要的,他不能留這個孩子,他不能冒這個險。看見這種情形,端著藥碗的仆人頓了頓,這情況到底該不該喂夫人藥?“王爺,不能猶豫啊,這事關您的名譽。”話音未落柳嫣兒快速過去搶過藥碗,將藥直接灌了下去,不能,她不能賭,已經到這一步了,王爺要是念舊放了這賤人怎麼辦,她才是那個可以配得上王爺的人,她要鏟除這個威脅。“啊。。。。。。”隨著一聲淒厲的叫聲,她知道她成功了,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眼神也抑製不住興奮的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突然卻感覺周身寒氣襲來,抬頭看了看王爺,那仿佛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眼神讓她心裏突突的不安,她是按王爺的吩咐做的,王爺應該不會怪她吧。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總歸自己終究是要對不起她的。可是這個灌她藥的女人,他不會放過,要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他現在早就......軒霜閉上了眼睛,全身盡是疲倦,可是隻一瞬,他睜開了眼,“孽障已除,即使是我的孩子,你,也不配擁有。來人,請大夫給夫人治療,還有,將夫人送入冷園。交代完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怎麼樣,和我搶,嗬嗬,好戲還在後頭呢。”說完那一襲藕色衣角也離開了房門。他為什麼不信我,他為什麼不信我,來不及細想已被腹痛折磨的滿頭大汗,在地下蜷縮,這是不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都恢複正常了,她天真的想著,可是麻繩勒著手臂的疼痛感,小腹的墜痛以及小腹下不斷流出的溫熱的血都在殘酷的提醒著她這是一個事實。終於,支撐不住了,真是太疼太疼了,可心裏,也是那樣的疼。在她昏厥之跡,她突然想起一句話,薄唇的男人最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