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野是一名內控專員,成天找各地經銷商的毛病,從而上報。都說這個崗位油水很大,可是他卻並不想去沾著一手油,不為啥,就是心裏過意不去。
當兵五年,使他對這種事情非常憤然,身在其職,就要嚴以律己,所以不光讓經銷商那幫人看不上眼,包括內部的員工,對他同樣敬而遠之,保不齊就會掉到另外一個內控部門,那可是專門針對公司內部人員的督查。
也正因為如此,可能是有人跟上麵通氣了,就以一個鬼都不信的理由把劉野從公司踢了出去。
所以,現在的劉野閑得很。前些日子,在世的唯一親人,劉野的爺爺在東北的一個小溝溝裏去世了,他回去了一趟,把後事處理好了以後,開著車,帶著老爺子生前鑄造最得意的一把苗刀回到了南方。
對於這把苗刀,劉野甚是喜歡,也會一些基礎的刀法,也都是老爺子教的。
對於老爺子的死,劉野並沒有太多的悲傷,老爺子生前就說過,活到七十就夠本了,再往後多活一天賺一天,還跟劉野說等他死後可別哭爹喊娘的,你沒爹沒娘還是個當過兵的老爺們兒,就更不能哭了。
回想起在家跟老爺子生前種種,劉野露出微笑,遺憾中透露著寬慰。
想來很久沒耍過刀,手都生了,別說耍刀,自打退伍回來三年,劉野再也沒鍛煉了,看著九九歸一的肚子,雖然不算臃腫,可也找不到一點兒肌肉出來。閑著也是沒事,不如出去練練。
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六點半了,剛好這個時間段是湖邊遊玩人最多的時候,也算熱鬧,不如過去逛逛。
想到做到,劉野終於從床上起來了,穿上一身球衣,把自己心愛的喬十二從櫃子裏翻了出來,用毛刷掃了掃灰,滿意的踏上了這個好久也不穿一次的球鞋,帶上苗刀站在鏡子前照了照,感覺不錯,這才走到門口推門而出。
“唔嗚嗚……”
劉野剛走出房門,還沒來得及關門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鬼叫,不覺皺了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聽著。
可能是因為房間內的光太刺眼,突然進入黑暗來不及反應,有點失明,過了大概一秒左右,劉野才適應過來黑暗。
“不是有感應燈的嗎。”想到這裏,劉野原地跺了跺腳。
果然,燈亮了。
劉野笑了笑正要關門準備離開,可當他的餘光看到樓上出現一道身影時,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過了半秒,隻見從樓上的樓梯跌跌撞撞跑下來四五名奇形怪狀的人,劉野內心一驚,下意識的躲進了家裏,當他要順勢關門的時候,從門縫中突然伸出一條手臂。
那條手臂血肉模糊,整體呈灰色,血管破裂流出褐色的血液,手指更是漏出森森白骨,勾皮掛肉的模樣就像被什麼怪物啃過一般。
“臥槽尼瑪!”劉野登時頭皮發炸,咬緊牙根猛的一下關上了門。畢竟是當了五年的特種兵,雖說墮落了許多,可膀子上的力氣還是有不少的,一下子就把那條恐怖的手臂給夾斷了。
“咚咚咚……”門外的那些怪物撞著門,發出陣陣怪叫,劉野呼出一口氣,一抹額頭,濕了整個手掌。看著腳下那條斷臂,劉野心有餘悸,調整了一下情緒,從牆角拿起掃把將斷臂掃到一旁,上前一步,透過貓眼向外看了出去。
這一看不打緊,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讓劉野裂了咧嘴。
“這操行,還是人?”
搓了搓臉,又賞了自己兩耳光,使勁眨了眨眼,深吸口氣,又上前去看了一眼。
這次做足了心理準備,仔細的看了五秒後,這才撤了一步回來。
“比被炮轟過的屍體還操蛋。”
經曆過戰場上的洗禮,劉野的心理素質比一般人強大許多,這時他反倒沒有那麼震撼這些“人”的模樣,而是有些複雜的情緒,使他不覺回想起曾經在戰場上血肉橫飛的畫麵,不光有敵人,還有他幾名死無全屍的戰友。
回過神後,劉野才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不管門外的那些怪物如何折騰,這鐵門肯定是弄不壞的。劉野回身走到臥室,將窗簾拉開,這才發現,外麵漆黑一片,這顯然極不合理。
劉野一把推開窗戶,一陣惡臭撲麵而來,這味道與那條斷臂一致,可更讓劉野感到驚悚的還是聲音。
不僅沒有燈光,甚至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在這座省會城市,居然這麼早就沒了汽車的喧囂,廣場舞的震撼。劉野察覺到了此時此刻的外界一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那些門外的怪物就是罪魁禍首。
“得想想法子,不能這麼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