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燕雍還剩點腦子,大概他們兩個人就會在這裏成其好事......他想要冷冷的嘲笑,卻發現嘴角像是凍住了似的,丁點兒不能動。
“......如果你隻是想要當麵羞辱我,那麼不必再說了,我有事先......”
舒楚臉色也難看極了,這樣的幾乎帶著惡毒的態度的紀亦琛,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見過,剛才的一幕還被人盡收眼底,舒楚感覺自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光衣服般的難堪,即便是一個陌生人以舒楚的性格被人撞見這麼私密的親熱也會羞個半死,更何況是......他。
到底是她第一個真心愛過的人。
即便是從此陌路,她也不想這樣和他對麵,即便是不能在一起溫柔以待,也不希望是這樣的鄙夷為難。
“你覺得這是羞辱?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他上前一步,冰涼手指在月色下隱隱泛光,完美卻像是死物,按上她的有些紅腫的嘴唇,力道隱帶著狠意,“上輩子和別的人睡到一起就算了,這輩子又要和燕雍‘野戰’......舒楚你當真是好興致啊!不,或者是說之前那個讓你背叛我的男人其實就是燕雍?你們的孽緣還挺堅韌的啊,連綿兩世都沒斷?郎情妾意......聽起來可真美好啊,隻是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紀亦琛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敢背叛我,就一定要付出代價,想要簡簡單單的就和燕雍雙宿雙飛,我告訴你,那就是癡心妄想!”
“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不管舒楚聽不聽得懂,因為舒楚麵對他的時候那些眼神表情掩飾得雖好,但是瞞不過紀亦琛的眼睛,他不拆穿,隻是猜測舒楚大概也和他一樣,即便是舒楚已經否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隻是說明自己的想法,他心裏憋了太多的東西,她要是也有前世記憶也好,就當做是宣戰了,他要做什麼,她心知肚明不要妄存僥幸;若是沒有......憑什麼他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愛恨難解,她卻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現在還找到了自個兒的“如意郎君”。過得幸福甜蜜?
要他眼睜睜看著舒楚和燕雍從此以後如膠似漆執手白頭......嗬,除非他死了!
舒楚已經徹底的蒙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或者是說她根本就不是重生到原本的世界而是什麼平行空間之內的,更或者說是紀亦琛的那個夢境出現了問題,不是她所想的什麼前世記憶,而是真正的夢什麼的?
不然他怎麼會說出什麼上輩子和別的人睡在一起......
舒楚自然是不會以為這個睡就是單純的睡,但是這未免也太荒唐!
明明是他不要她了,上輩子一個理由不給就和她一刀兩斷形同陌路,即便是她找上門讓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忙救救外公也被掃地出門,無情無義到這個地步......想再重來一世,她躲得遠遠地也不行,非要纏上來,即便是知道她現在心有所屬還要跳出來倒打一耙,倒是她舒楚負心絕情,天性薄涼了?
她上一輩子活了二十幾年,就他紀亦琛一個男人,因著他的獨占欲就連女性朋友都隻有紀映月一個,對待男人方麵除了自己唯一的那個,簡直堪比古代的那些遵守三從四德的女人,她自問無愧於心!
她偏偏頭,一手拍開他的作亂的手指。
“什麼上輩子這輩子的,紀主席不能憑借自己的空穴來風的揣測就這樣詆毀我,我和燕雍,男未婚女未嫁,心心相印互相愛慕,即便是有所親熱,一不是光天化日,二不在大庭廣眾,自認為也沒有到傷風敗俗的地步,更沒有礙著任何人的眼,你放不放過我們那是你的事,雖說我認為你並沒有立場來指責我和燕雍......至於說背叛一說,我從來不屬於你,何談背叛?”
紀亦琛眼眸森寒,她的那些振振有詞的話簡直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刮骨鋼刀,傷得他又狠又重。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也用不著耍弄這些嘴皮子功夫了,紀亦琛轉身就走。
身後突然傳來舒楚淡涼的聲音:“還有,我不知道紀主席你到底做了個什麼不知所謂荒唐至極的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麵,但是我要說這些虛幻之事就不要說得信誓旦旦跟真的一樣。”
她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臉色青白,聲音有著隱隱的察覺不出的顫抖。
所幸紀亦琛沒有發現,或者說是發現了並不表現出來。
“七月七日,雲霧山莊,那天晚上有一場流星雨。”
舒楚僵在原地,如同將要風化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