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楚趁著時間還早,就去了圖書館,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了,主要是心不靜,那就看不進去那些專業書籍,事倍功半。
她一直在圖書館呆到大概要吃中午飯的時候,就去了食堂,打了電話給陶桃,說是她們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來,也就沒讓她們跑出來,就直接打包了三分套飯回宿舍。
三個人吃完飯之後約好準備出去看一場電影,但是剛剛收拾好,結果還沒有踏出門口,就被一通電話阻止了。
舒楚從校門口走出來,到了對麵,拐過拐角,走進巷口沒幾步遠,就看到一輛通體漆黑的房車停在那兒,那種黑深邃極了,第一時間讓她想起了燕雍,但是她知道,裏麵的人,不是他。
車裏靜靜坐著蕭讓和蕭錚兩兄弟,兩個人臉上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蕭讓看著空中虛無的一點,不知道在想什麼,舒楚一直覺得他有一種“牆角一枝梅,淩寒獨自開”的氣節清傲,那是靈魂裏麵透出來的東西。
蕭錚也收了一貫的痞笑,沉默下來的時候沒有平日裏風流子弟的瀟灑,五官立體宛如雕塑,有一種無聲的鋒利。他的手一直在玩一個Zippo打火機,通體是鋼琴漆的外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在打火機上,渾然天成有大方時尚。
這都不是蕭錚對它愛不釋手的原因,愛屋及烏,這是舒楚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送的是他最喜歡的芝寶,雖說他不想自作多情惹人恥笑,但是他還是可以高興舒楚好歹還是對他的喜好有點了解吧?不管事實上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巧合。
他們幾乎是同時看到了舒楚走過來的。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墨藍色的花式上衣,腰部做了收腰設計,綴了整整一圈黑色的小鑽,撘的是緊身的深藍色的小腳牛仔褲,水墨板鞋,梳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那張欺霜賽雪的小臉蛋,眸如秋水橫波,唇如朱紅簪纓。
走動的時候還能看到她黑色的發梢在修長的脖頸之後左右搖晃,讓人心癢癢的,想要從背後一把抓住......
開車的司機早就識趣的下車無聲無息的等在一旁,看到正主兒來了,就恭敬沉默的拉開車門,而後不礙著主子的眼,並且提供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他跑到了巷子口站著,避免有閑雜人等耽誤了蕭家的事兒。
舒楚低頭進去在他們對麵坐下,看到蕭錚時還微微一怔,因為她以為隻有蕭讓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見麵,她也就沒推辭,至於說和閨蜜看電影的事兒自然就泡湯了,舒楚不去,陶桃也沒有什麼好興致,就呆在宿舍裏麵“種蘑菇”,徐柔則是夫唱婦隨的去找孫複去了......
一時沉默。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蕭讓,他出聲道:“......沒打擾你吧?”
典型的沒話找話。蕭錚的眉一壓。
舒楚頓了頓:“沒有。不過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還帶著蕭錚,蕭讓不是上次說了要把蕭錚送回老宅看著嗎?這麼快就出來放風了?
她壓根就不知道那天劫走她的人是厲起,還把她這個“小羊羔”送給了蕭錚,要是蕭錚狠了心,那天她就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正因為她不知道,所以她現在很茫然。
蕭讓本來是過來道歉的,但是蕭錚先把厲起送走,答應蕭讓“禁足”的要求,隻是他要跟他一起來見舒楚一麵,看了人說了話就走。
他從厲起那裏了解了情況,前後一聯係,也告訴蕭讓,舒楚那天完全是處於不清醒的狀態,也不知道綁她的人是厲起,想來燕雍也沒有把實情告訴舒楚,也不知道怎麼糊弄過去的,反正既然已經有人幫忙遮掩下來,蕭錚覺著自己雖然不會否認,但是舒楚不知道他也不會上趕著把這事兒坦白,畢竟他們的隔閡已經很深,他倒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在壞上一分。
若是當時要了她......也就沒這麼多糾結了。
他的心思反複得自己都覺著可笑。
蕭讓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到底是跟燕雍一個想法,任何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都不喜歡自己不明不白的差點失身於人,聽著心裏也膈應,更不用說舒楚的矜傲。聽蕭錚的話他本來是半信半疑,但是看舒楚的樣子,她多半是真的沒有印象也沒有把前天的事往蕭錚頭上套......這些事兒舒楚既然不知道,那他也就不說出來給她添堵吧?燕雍應該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吧?
舒楚當真是沒往那邊想,主要是蕭錚之前就差點強迫她,被蕭讓教訓了之後,蕭讓也承諾過會好好的管束蕭錚,她其實打心裏是相信蕭讓的,沒有想過在蕭大少的五指山下蕭錚還能翻出什麼大風浪,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