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楚是被陽光喚醒的。
金色的光清透又明亮,舒楚先是睜開眼的時候被那種亮反射性刺激得閉了眼睛,而後一點一點掀開眼簾,看得到有輕若蜉蝣的灰塵飄散在空中,是隻有在這樣的陽光下才能看到的浮塵,溫暖的,懶懶散散。
等等......
舒楚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她昨晚上是被人抓了!那現在為什麼......
目光緩緩地巡視了周圍一圈,房間大得離譜,天花板的顏色是漸變的黑色,縱深感非常的強烈,采光極好,對麵牆上掛著的書法,架子上擺著的瓷瓶,地上厚重的羊毛毯,無一不在說明此間主人的品味與富貴,處處彰顯著非同一般的貴氣。
她心裏已經有了一點數,自己認識的能有這樣的房間待客的的不外乎就那麼幾個人,其他的可能性不作考慮,畢竟不是每個綁架犯都有閑情逸致對她這麼體貼的,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當初趙樺把她扔在廢棄倉庫裏麵才算是“綁架”。
......現在“肉票”的待遇也變得這麼好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她被人救了,畢竟昨晚來人不知道是誰,但是那種不對勁她還是有感覺的......身上穿著的不是自己本來穿著的那件黑色裙子,而是純色的睡衣,棉質的,很舒適,最重要的是,非常非常的貼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她身上並無異樣的感覺......這就夠了,女孩子醒來在陌生的地方雖說恐慌,但是自己還是完好無缺的話那麼這種不著實地的不安忐忑就會被壓倒最低。
而且,舒楚對於她所在地的主人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她看向床側,一套衣服靜靜的疊放在那裏,舒楚爬起來洗漱,換上衣服不疾不徐的下樓。
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正拿著一份報紙看著,聽見動靜,抬頭望來。
舒楚呼吸一窒。
明明是屬於黑夜的男人,在日光和煦中,卻也無比的光輝燦爛,像是一個無聲的黑洞,吸引著周圍的一切飛蛾撲火,那是極致的黑暗,卻沒有人能夠忽略。
“醒了?快過來吃飯。”他唇角微挑,把報紙折好放在一邊。
舒楚穿著的是杏色的上衣,在腰間處打了一個結,有些俏皮的性感,腿上是米色的休閑款的九分褲,幹淨清新,透著一點朝氣。
舒楚坐下美美喝了一口粥,等著燕雍的解釋,但是人比她更加的氣定神閑,把一頓飯吃得像是一種藝術創作。
於是兩人在一種有些靜默的氛圍中和諧的吃完了早餐。
“要問什麼?”燕雍優雅的擦擦嘴角。
舒楚哽了哽,有些好笑:“難不成不是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你這裏?”
她現在還在雲裏霧裏呢!
不過,還是有些猜測的,多半......是屢屢暗中對她出手的那個人。
搶包事件和那個衝著她來的殺手......看來是那幕後指使者又按耐不住了?
照理說不應該啊,蕭錚既然接手了這兩件事,她不信他會放任凶手逍遙法外,除非那是蕭家也對付不了的,這個首先排除,那麼就是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蕭家不能對那個人出手,蕭錚,也不能。
燕雍眸中暗光一閃:“我想你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蕭錚想什麼,他自然是清楚的,就會用這些手段來惡心人,燕雍自然不會中他的招,他說是蕭錚抓了舒楚,而後又沒有衝突的讓他帶走了她......說出來燕雍都不怎麼信,遑論舒楚?
他可不會按著蕭錚的想法走。
舒楚臉一黑,這家夥擺明了轉移話題啊!最關鍵的還是這麼......肉麻啊!要她怎麼回答追問!
她氣得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
臉色也冷下來:“不說算了!”
一個二個都把她當傻子哄?!難道說對付她的那個人有那麼厲害,值得燕雍都遮遮掩掩?她還真的就不信!
燕雍伸手拉住她,低低沉沉的笑,有些無奈有些寵溺:“這就生氣了?我本來說的就是實話,可不像是有些人沒心沒肺......我真想你了。”
舒楚這次是臉紅了,但是還是有些餘怒未消,但是不論怎樣,幫了她也不能怪燕雍,那就真不識好歹了。
“真不能告訴我?你找我的話不可能對我用那種手段的......”
“放心,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了,隻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是就沒有逼過你嗎?”
舒楚想著自己瞞著他那麼多,現在這一心虛,底氣就不那麼足了:“咳,好吧好吧,這件事就略過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