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麵過來,臉上是再明顯不過的擔心關懷,眼中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溫暖柔和,舒楚卻覺得無與倫比的諷刺。
這個人,到底是帶了多少張假麵?有多少的事,是她不知道,而他明目張膽的隱瞞的?
“啪——”
又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走廊。
如果說之前蕭錚的那一巴掌給總人帶來的是驚駭!那麼現在這一巴掌就是真正的驚恐了。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廊的空氣瞬間凝固,就像是陷入了墳墓般的死寂,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更沒有人敢呼吸。
她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
說來也許好笑,現世報大概都沒有這麼快的……
隻是,沒有人笑得出聲,人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被澆了一層漆,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蕭錚完全懵了。
從出生那一刻起,這位三少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挨人耳光。
即便是生死訓練,也隻是血的勳章,是男人的榮譽。
他可以很肯定的說,若非眼前的人是舒楚,換了任何一個人,他都會讓他生不如死!即便是蕭讓,他也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的驕傲不允許這樣帶有侮辱性的……
毀天滅地的憤怒之後,下一秒他就收了所有的怒火。
他能把她怎麼樣呢?
眸中的猩紅一點點褪去,握在身側的手緩緩放鬆。
“我又是哪裏惹著你了?嗯?”
他額上的碎發遮住了那雙鳳眸,神色不清,語氣淡淡。
隻是這樣的無緣無故,即便是他,也是會委屈的。
“哪裏惹著我?”舒楚自顧自的重複了一句,毫不遮掩的怒氣:“蕭錚,你‘送’了什麼東西給他?你該不會忘了吧?我的東西,你當時撿到了,為什麼不還給我,非要自作主張?”
蕭錚一頓,反應過來是送手鏈給燕雍的事東窗事發,隻是……她打他,就是因為這件事?不甘不服同時翻湧上心頭。
“就為這?”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就為這個,你就打我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蕭錚他是不是瘋了,這樣激怒燕雍有什麼好處?或者說是他就是故意惹怒燕雍的,但是在燕雍知道紀亦琛並且誤會之後,又收到了蕭錚給的那串紫水晶手鏈……他怎麼受得了?
她生氣也不隻是因為這個,最關鍵的是,她費盡心機不想要成為燕蕭兩家的導火索,但是事實證明,這就是一個漩渦,她越想掙紮,越身不由己的陷入,之前她還勸得住燕雍,但是現在……
兩家鬧起來,正式全麵“開戰”的話,掀起的風暴絕對遠勝於金融危機在z國的影響,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這場勢力之爭中受到傷害,甚至是……家破人亡。
想到這裏,舒楚覺得胸口都凝滯了。
蕭錚這個瘋子,他就不能想想別人嗎!還有她,要如何自處?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舒楚,你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他,已經玩完了吧。那麼,你這麼生氣是做什麼?藕斷絲連?還有,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怎麼,他也會告狀了?”
舒楚的臉白了白,眼中的火卻並沒有消,蕭錚話中的諷刺她不是聽不出來,但是這事還真的不是燕雍說的,燕雍電話之後她就接到了紀亦琛的電話,這件事,是紀亦琛告訴她的,憑著燕雍的性子,是不會主動說出這件事的。
隻是蕭錚惹了燕雍還不夠,他還在紀亦琛麵前挑釁,那些話,都是在齊家大宅外麵說的吧?隻是她當時因為蕭讓的話亂了心神,否則就會注意到紀亦琛的不對勁……
燕雍說的則是另外的事……
“那個溫知禮,你好像挺有興趣的樣子,隻是舒楚,我派人去找他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很長一段時間銷聲匿跡了,應該是被人藏起來或者說是囚禁起來了。他的兒子,那個溫涼,也就是你的同學,也一同消失了,當然在別的人耳力聽到的消息是溫涼跟著他父親出國了……”
“溫知禮作為國際雇傭兵,卻在祁連山脈工作過很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蕭讓在國外,主事的人,是蕭錚。”
舒楚閉閉眼,蕭錚……你當真是把我耍得團團轉!
燕雍的意思很清楚,溫知禮是蕭錚的人,現在大概是已經被嚴密控製起來或者說……被殺掉了!
還有溫涼,何其無辜!
那麼上一世,蕭錚,她認為的朋友,又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