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可是精心準備很久今個兒鬥誌昂揚的要把心目中的藝術男生拿下來的,但是出了她這一檔子意外,還不知道陶桃今晚的計劃是不是擱淺了呢。
“怎麼會有什麼舞會啊,今晚上的事,大家都沒有心情再去搞什麼聯誼,別說,那女的真是瘋了,竟然那麼心狠,竟然一壺熱水潑你,當時可把我給嚇傻了......”她說著微微抖了抖,心有餘悸的樣子:“再說了,和你比起來,什麼心目中的男神,那都得靠邊站!”
舒楚笑起來,眼眸中都是愉悅的光芒,像是漫山遍野的盛開的花。
蕭讓這才仔細看了陶桃一眼,這個人被他記住了,能夠讓舒楚這麼開心,而且關心的神情不似作偽,內心也認可了她。
“隻是這舞會沒了還真是有些可惜。”
蕭讓突然拉住她的左手腕,先是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看過去是一串紅豆手釧,神情淡了一分,又恢複如常,對著她詢問的眼神:“你跟我來。”
“那我就先走了,楚楚,早點回來。”陶桃搖搖手一溜煙兒的不見了人影。
舒楚跟著他來到夜間寧靜的湖泊邊,白日裏這裏是學生休閑賞景的好去處,但是夜間溫度低,若是夏天清涼舒適,晚上來這湖邊吹風的人還挺多,但是冬日的話,這夜晚太過寒涼,是不會有幾個人到這裏的。
“怎麼了,帶我來這兒幹嘛?”
“跳舞。”
“你說什麼?!”舒楚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大問題,怎麼就聽到蕭讓說......跳舞?!
“是你說舞會沒了可惜。”所以我陪你跳一支,彌補你的遺憾。
舒楚怔怔的看著他,看他神情不像是說笑,頓覺得額角抽痛起來,她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她可惜的也就是陶桃的追男計劃折戟沉沙,她自己可不是真的想要參加什麼舞會啊!
“我不是......”
“......別說話。”蕭讓豎起玉白的手指抵在色淡如水的唇上,神色脫去一貫的清冷疏離,帶著些微淡淡淺淺的柔和。
雖隻是一點,但是足以傾盡天下。
你隻要跟著我就行了。
他的眼裏是這麼說的。
月色下,恍若傾城。
“我的手......”她聽到自己訥訥的聲音。
蕭讓沒說話,隻是把她兩隻手都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攬住她的腰,聲音第一次染上魔魅:“跟著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腦子裏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隻是她明明從來沒有跟蕭讓跳過舞......為什麼這麼熟悉,熟悉到她甚至放鬆了一貫對於蕭讓的戒備,那道隔著前世今生的台階今天晚上第一次好像被跨越。
甚至就在這一刻,她忘記了燕雍,也忘記了紀亦琛。
好像眼前的人,才是她的愛人。
就像他們曾經是相愛過的。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他和她靜靜地在夜色中,在月色裏,騰挪,旋轉,眼神交纏著。
無與倫比的契合。
像是童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停下來,蕭讓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聲音中的情緒,舒楚一點兒也捕捉不出來呢,隻說: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舒楚攬住她的脖子鬆開手,飛快的倒退一步,神情空茫,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她腦海中閃過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舒楚的臉色蒼白到可怕,那些是什麼?
明明沒有記憶,但是又好像是真是經曆過的樣子。
他們也在跳舞。
“你在說些什麼,怎麼可能!我......我有事先回去了。”舒楚簡直有些慌不擇路。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舒楚,以前我信了你,但是現在我也覺得奇怪,到底是有多像,你才會屢次把我當成是另外一個人?但是,你剛才跳的舞步,是我奶奶交給我的,和別人學的是不一樣的,從來沒有教給過別人,我本來是想教給你的,但是沒想到,你無師自通。”
他看她的眼神不清,卻帶著執拗。
“我需要你好好的給我一個答複。”
“你走吧。”
汽車飛速行駛在馬路上,燕雍拿著領夾在手中細細摩挲,紀亦琛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中回響,他不願信的,那話說得簡直是可笑。
但是,紀亦琛的表情那麼篤定,他看得出來,紀亦琛說的是實話,信心百倍。
他才是舒楚的男友,卻放佛沒有足夠的底氣可以理直氣壯。
這才是真的荒唐!
他打過她的電話,但是那些話堵在喉嚨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不行,他要當麵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