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琛自是不知道舒楚已經把他從頭到腳誤會了個徹底,一盆一盆的髒水往他身上潑,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時間不早,我想著要早點回去了。”舒楚說著就想要起身告別。
“等一下。”紀亦琛沒想到她這麼耐不住,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她,先是一怔,溫香軟玉讓他不想放手,如此真實的溫度,他夢中的女孩,就在他手中,隻要他用力,也許,就能擁抱她......
他以莫大的自製力收回了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在舒楚的水眸瞪過來的時候,泰然自若的把手移開。
“我話還沒有說完,你何必急著走?”他接著說。
舒楚隻好坐回原位,就怕他再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隻是,紀亦琛打底打得什麼算盤,就單單是想要挑撥離間嗎?不可能,他絕不會是靠這種小手段取勝的人,他做什麼都是有深層次的目的的,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紀亦琛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懷疑,也不在意:“我說的真假,你可以隨便去打聽,最近燕家的事已經是上流社會人盡皆知的茶餘飯後的談資了,最重要的是,燕雍一直出手打壓反對派,但是卻一直不在公眾場合露麵,就連支持他的人心裏大概都沒有底,所以說處境未免堪憂。不過以你的眼光,既然選了他,想必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絕非池中之物的,想來也不會輸給那些烏合之眾的。”
這確實是他的心裏話,要成為他紀亦琛的對手,即便是在情場上,也必定不能夠是弱者,得到她的過程中,障礙越多,他的征服欲反而高漲,這樣摘取的勝利果實才會越甜美。
當然,這不是說紀亦琛對舒楚的感情不純,隻不過,男人都是天生的征服者,越是得不到,越是珍惜,這是人之常情。
所以,在紀亦琛知道了情敵存在的時候,與憤怒嫉妒同來的,還有一較高下的決心,她是他的,他不會輸!這是一場驚天豪賭,賭的是他一生一世的真情,一生一世的幸福。
也許,燕雍還有蕭家的人,不過是他和她之間感情的催化劑而已。
這個時候的紀亦琛,心底其實是勝券在握的,因為那個夢,他已經認定了她,他們之間是斬不斷的緣分,他相信她是他的命裏有時終須有。
舒楚聽了他的話,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燕雍的出類拔萃毋庸置疑,但是她選了他,隻是因為那片赤誠真摯的情。
“既然你歸心似箭,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他聲音有些淡,不論怎樣,燕雍此人,當真是礙眼!
“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到酒店去接你,到時候一起去大會現場。還有,你上次被綁架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你該不會以為就隻是那兩個人策劃的吧?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在我這裏,你若是有興趣,就見一見,想要怎麼處置她都隨你高興。”
紀亦琛對上她震驚的雙眸,給了一個豐神俊朗的微笑,他的臉有些半側,光線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分出界限分明的陰影,帶著隱約的蠱惑。
舒楚其實早就知道綁架的事不止是趙樺和白靜兒做出來的,畢竟那兩個人都是腦子不怎麼靈光的人,要說他們有本事找出她的行蹤後來又抓她到了那樣一個隱蔽的地方,她頭一個不信!
再說了,她那天偷聽他們兩個談話,話裏話外提到的信息,都說明還有一個人隱在暗處對她心懷惡意,隻是蕭錚救了她之後把事情全權接手,她也沒有過問,但是紀亦琛卻說人在他手上,這豈不是說他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監視她?抑或是調查她?
她正要開口問清楚,卻看見他隨意的撫摸著袖扣,之前她也沒有在意,蓋因為這是他的習慣,但是現下她卻發現,那閃耀著光芒的袖扣竟然是......鑽石的!他不是喜歡玉石做的袖扣嗎?後來是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才換的,怎麼現在就......
她呼吸隱隱有些急促,之前的想法又冒了出來,紀亦琛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舒楚覺得這些疑問都要把她困住了,她簡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現在她需要的是一個絕對的安靜私密的環境讓她好好的捋清自己的思緒,這些事情都要好好的理順......
她再次告辭,紀亦琛也不好再留,隻好放人,索性來日方長,明天不就能再見了?他給舒楚和燕雍埋了個釘子,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看她聽到消息和離開時凝重的神色,舒楚擔心之餘,定然還是氣憤燕雍的隱瞞。
舒楚以為他另有目的,曾經的紀亦琛即便是在外界呼風喚雨,但是在她心中,這個人在感情方麵是真正的光風霽月,隻是她怎麼會明白,那個時候她愛他,那他的確沒有必要耍手段,但是現在“前途未明”的情況下,為了她,他可以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