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也是,燕雍可是玩弄人心看透人性的高手,音樂鑒賞方麵也是大家,別的人聽不出,燕雍卻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可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格外的憤怒。
他親自到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她要上台演奏鋼琴,他還以為是意外之喜,卻沒想到是一首情真意切的《夢中的婚禮》!
那種對愛人的婚禮的痛苦與渴求,真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可以等她,但是先決條件是她不屬於其他任何人,無論是身還是心,今天倒是她給他準備一份“大驚喜”啊。
所以才有一開始的簡短的電話,和那個激動的吻,不過她沒有反抗的動作倒是有力的安撫了他。
隻是她自己又提起了這一茬,他是一定要問個明白的。
舒楚有些恍然他今晚的反常,可是這要怎麼解釋?那不過是給曾經的那個人,或者說是曾經的自己所彈,祭奠那永不再回的坦蕩勇敢的自己。
她那樣用力的愛過。
唇角突然就有了一種苦澀。
長時間的沉默,讓燕雍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看到她頭頂的發旋。
“燕雍,如果最後要失去,你怕不怕付出?”就在他快要爆發的時候,她輕輕地開口。
“不怕。”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的信條裏麵沒有“怕”這個字。
“如果結果隻能是失望,你會不會就此結束?”
“不會。”他有些不耐。
她這是在幹什麼?拖延時間?
“我們就做朋友,行不行?”她的聲音有些悶悶。
“不行!”燕雍一聽這話就心浮氣躁,平日裏這鴕鳥姿態他也就隨她去了,他有的是耐心,但是今天......
他知道,心頭那一團爆裂的火焰,叫做嫉妒。
“你這是執迷不悟。”舒楚終於抬起頭看向他,話中微微歎息。
燕雍輕聲一笑,舒楚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不,七七,我隻是執迷不悔罷了。”
她心尖一顫,看向對麵樓下的操場上一片喧囂,這裏空寂的大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因而顯得格外的安靜,鮮明的對比,就像是兩個世界。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幽幽響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試試吧。”
“你說什麼?”燕雍第一次有些緩不過神來。
甚至連聲音都有些抖,控製不住的。
“我說,我們試一試......”
活音未落就被狠狠吻住,他的眼裏就像是落滿漫天繁星,璀璨耀目到了極致。
那宛若深淵的眼底,第一次簡單得讓人一覽無餘。
這個吻很短,不像是親吻,更像是一個莊重的諾言,他給她印上了專屬於愛的烙印。
“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沒有逼你。”
“七七,你說過的話,一定要記得。”
燕雍盯著她,專注而執著。
怎麼會是試試呢?他等了這麼久,現在終於等到她同意,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手。
“嗯。”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堅定不改初衷的點了點頭。
她其實也想要試試,也許,她也可以愛上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