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楚這才聽到他喚了她七七,之前也這樣叫過她,隻是一時沒有注意到而已。
一時一顆心又酸又漲,這個親昵的小名,除了她的家人,就隻有上一世的紀亦琛叫過她這個名字,朋友一般是喊她的名字或是楚楚。
蕭讓則叫她阿楚,這是從他外婆那裏學來的,就像是他叫蕭錚的時候喚的就是阿錚。
這一世,竟是燕雍先叫她一聲七七。
而就在前一刻,他還奪走了她的初吻。
五味陳雜。
“還在生氣?我喜歡你送的領夾,一定好好保存,至於說,我為什麼要吻你,你真的不知道?”燕雍一臉誘哄,她應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若不是顧忌她那鴕鳥性子,他早就……早就對她訴諸衷腸了。
舒楚一驚,不敢再追究他吻她的事了,接下來的話,她不想要聽。
“七七,你敢說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對你……”
“燕雍!”舒楚急急出聲打斷他,下一刻就看見他的臉一寸一寸冰寒下來,就像是毫無情感與人性的雕塑,令人望之生畏。
“燕雍……”她有些哀求的看著他,泫然若泣。
這丫頭,就知道自欺欺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他的事都能淡然自若,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有一種遠超同齡人的成熟,但是隻要一牽扯上感情問題,就隻管往沙子裏麵埋,他有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恨不得……
算了算了,誰讓他喜歡上這麼一個別扭的姑娘?誰讓他這樣的愛憐她,珍惜她呢?
慢慢來吧。
“好了,我看你倔到什麼時候去!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飯。”燕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舒楚知道惹到了他,乖乖巧巧的跟在他身後往外走,燕雍微瞥她一眼,見她一副小白兔的樣子,心裏暗暗歎了一聲,狡猾的小狐狸,慣會裝模作樣!
“等我一下。”
舒楚點頭,站在一旁,結果發現燕雍拿著手上那個裝著領夾的禮品盒往書桌後麵的保險箱走去,她臉就一僵,這個可是讓她今天痛失初吻的罪魁禍首,結果現在燕雍把它當寶貝似的要放進保險箱裏,真是……真是讓她覺著意難平。
而且,燕九少啊,你不覺得把這個普普通通的領夾放進保險箱裏麵和那些真正價值連城的東西放在一起,實在是魚目混進珍珠裏麵,真真兒的是不搭調啊!
她到底是沒忍住:“燕雍……你不是挺喜歡這領夾的,好東西幹嘛放進箱子裏麵不見天日?你直接用在衣服上不是更好?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據她所知,燕雍是從不用領夾什麼的。
那些小飾品對他而言是累贅。
有些人的風度與尊貴不需要任何東西的襯托,隻需本身的光芒亦可以照耀四方。
燕雍停下腳步,看她一眼,眸中帶笑:“你既然這樣強烈的邀請我佩帶你的禮物,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舒楚完全覺著燕雍直接轉型了,以前是多麼的高傲冷豔啊,就像是長白山上積年不化的冰雪,又像是鋒銳森冷的劍鋒與刀刃,滿是寒烈肅殺,你怎麼就……怎麼就變成腹黑了?
而且著臉皮厚的喲,睜著眼說瞎話那是揮灑自如啊有沒有!
舒楚默默咽下一口血,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