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你能有這樣鋤強扶弱之心已屬難得。武功的高低之於我,並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英雄好漢的標準。”那少女對他說道。
“姑娘不用安慰我了,隻因自己學藝未精,武藝不濟,才會被那些惡人重傷侮辱,還扔到這種地方來自生自滅,要不是遇到姑娘你,我肯定已命喪黃泉了。所以,姑娘肯定是上天派下來打救我的仙子……”他的這番話說得非常誠懇,並不像是誇大其詞,仿佛那少女就是一個專門來打救他的仙子。
那少女這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子單獨相處那麼久,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麵容俊朗的年輕男子,所以現在對方這樣誠懇意切地注視著自己,這讓一個經常在山間野林行走,整天隻與山草藥和動物打交道的花季少女怎麼招架得住呢。
果不其然,那少女聽了他的話後臉額緋紅,隻見她非常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輕聲道,“你傷得很重,還是別說那麼多話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去給你配製下一貼藥。”說完便拿起身旁的竹籃,走到不遠處她之前架設起來的臨時配藥場所,再在竹籃裏取出幾樣藥材,之後就開始搗鼓了起來。
他看著少女的背影,心中慢慢有了計較。
連著好幾天,那少女都在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幫他換藥敷藥,還找來不少的野果子給他充饑。其實這山上有不少的野雞野兔什麼的,但他知道她是不願殺生,所以才會隻摘野果給他充饑。
他曾問過她為什麼到這山上來,她回他說是來采藥的,采的正是那些隻在寒湖穀才有的寒目草。他也曾問她又是怎麼上來的,可她隻俏皮地對他說“等你的傷好了,咱們一同下山那天你就知道了”。
其實這座月崖山算不上多麼的險峻萬分,隻是因其地理位置的關係,若不是青月教的人,是到不了這山上的。不過實際上,就算是青月教的人,除卻他以外,想來也不會再有其他人敢踏足這裏了。
原來整個寒湖穀都四麵環水,隻有它正後方的那座月崖山跟它有陸地相接,而月崖山又好像一輪彎月似地嵌入了寒湖穀的後方,並且在寒湖穀與月崖山相接的邊界處有一片密林,那密林整日瘴氣環繞,而且那瘴氣所含之劇毒非常厲害,因而是一道天然屏障。一般他也是從密室的機關秘道處來這山上進行秘密修煉的,且那處機關秘道除了他自己和已經死去了的父親以外,就再無第三人知曉了。
所以想要從寒湖穀的正麵進來,然後再穿越那片瘴氣樹林到達這月崖山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除此之外,寒湖穀四麵八方的水域都有教眾在把守,因此她是怎麼瞞過眾人而上得此山的這點令他感到大惑不解。
假如他日讓他獲知了那少女如何到這山上來的方法,那他一定要想個好法子將這條路給封死才行,不然日後必為禍患。
又過了數日,這天少女仍舊在為他配製草藥,隻是這將是最後的一帖藥了,因為在那少女的悉心照料以及她高明的醫術之下,隻十餘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外傷就全都好了,且他斷了的那幾條肋骨也已無甚大礙。他估摸著明天就可以開始打坐練功恢複真氣了。
其實從最初的第三天開始,他就不用一直躺著了。
此時他正靠坐在距離少女製藥的地方不遠的一棵大樹底下,看著正在不遠處搗鼓著藥物的少女,良久良久。
“姑娘這些天都在忙於照料在下,在下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姑娘,更遑論是問及姑娘的芳名了。可不知恩人姓名實為失禮,所以,不知姑娘現下能否相告呢?”他突然開口問道。
誰知那少女回眸對他俏皮一笑,道,“你先說你的名字給我聽,我再告訴你。”說完便回過頭去繼續弄她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