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昏暗中帶著涼爽春風,春風中帶著一絲夏炎的氣息。
道路上灰霧蒙蒙,露珠在綠葉上滑落在草地,打濕走路人的褲腳。
山路上,兩位少年走走停停,兩邊的泥土,中間是濕漉漉的石階梯,石階上長著青蘚,也是蒙上一層珠水。
兩位少年走的是下山的路,放眼望去,群山幽靜,霧霧蒙蒙,如畫似景,別有一番意境。
兩人背著包裹,包裹也被浸潤了,像是趕路人,臉上卻是別樣的悠閑。
霹啪啪啪~
遠處傳來一陣聲響,仔細一聽,響了七聲。
“哇~不會這麼背吧。”其中一位少年望去,表情顯得有些難堪,這位少年體格瘦弱,卻顯得精幹,一個圓寸的頭型,顯得特別精神,其名叫柳二荀。
龍頭村裏唯一一家柳姓的人,其實龍頭總共兩個柳姓的,還有一個就是柳二荀他爹——柳術。
“哈哈,這都讓咱倆趕上了,怎麼像是為咱倆要去那個地方接風呀。”另一個胖子說的,眉開眼笑的樣子,心情好似大好。
能不好嗎,清晨的這個點,按照十來年的習慣,兩人應該匆匆忙忙往往山頭的另一處中學趕去,現在可好,學校不用去了,日子也徹底解放了。
兩人不是畢業了,而是被開除了,開除原因,調戲女教師,學校裏開除過很多學生,但是因為這個原因,隻有這兩個人,兩人瞬間成為學校乃至整個大龍頭村的名人。
既然不讀書了,接下來肯定就是謀生了,柳二荀他爹不知道從哪兒托的關係,居然給柳二荀找了個活兒,打下跟著柳二荀屁股後麵玩的史墩,肯定也一起去了。
這人柳二荀萬萬沒想到,他爹這樣大門不出,二人不識的,居然還能托關係來,不簡單呀。
說回現在這二人,下山的道路赫然被一口大棺材給堵住了,十二個人抬著棺材,前麵兩人撒紙錢,一人放鞭炮,後麵跟著兩排人,二三十來個,披著白衫褂,陣勢浩浩蕩蕩。
所有人都披著蓑衣,頭戴一頂長白帽,前麵未抬棺材的人,臉上抹著厚厚的白粉,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他娘給你這麼接風,你怕是嫌命太長了吧。”柳二荀罵了一句,瞟一眼心大的胖子,這人愛開玩笑,從不分時候,真是人壯膽大,柳二荀受他影響,有些忌諱這些,急忙說道,“還不快避身。”
說著,兩人分別退到石階梯外的泥土裏,一人站一邊,柳二荀進入時,踩出了一個小坑,史墩直接腳陷了進去,沒及到後腳跟,史墩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是重量級人物。
兩人別過身去,低下頭。
這是柳二荀他爹教的,凡是遇見上山的棺材,都要這樣做,並且當棺材見過身邊時,要心無雜念,想其它的事情倒是沒關係,千萬別想關於這上山棺材裏的事情。
這麼大排場,會是什麼人家,柳二荀控製不住的瞎像了一下,忽然恍過神,急忙搖搖頭,斷了思緒,不在瞎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