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恍了恍神,聞言看向那個幫自己說話的女人。
“他是你的人?”
“我弟弟討厭看到這些。”
“哦!”朱剛點了點頭,“兄弟們,把這小子抬走,咱們換個地方收拾,別髒了弟弟的眼!”
那個女人推著輪椅來到了跟前,看著身形已然僵硬的楊柳,輕聲說道:“你既然決定善待它,一開始就不該把它送進籠子裏,千萬別做能讓自己後悔的事,不然比死還難受。”
說著,那女人看向了輪椅上的男子,眼中滿是愛憐“你們也不用白費心思了,我弟弟討厭這裏,所以出院的名額我要定了。即便,這裏躺滿了屍體。”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顯然這句話是對朱剛說的。
“姚娥,你這是什麼意思!”
“滾。”自始至終,那女人臉上都是一副平淡的模樣,看上去從未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好,咱們山水有相逢!”朱剛臉色憋得通紅,任誰被人在自己小弟麵前這麼羞辱,也做不到從容應對,但他心裏也清楚,自己確實奈何不了這個女人。所以放下了狠話之後,朱剛就帶著自己那群小弟悻悻的離開了。
看見圍著的人都散去,楊柳終於鬆下最後一口氣,昏了過去。
等楊柳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病房裏,身上的傷口被人處理過,那隻禿毛鳥正躺在自己旁邊呼呼大睡,看樣子也得到了治療。
楊柳坐起身子,身上的酸痛感很是強烈,他想出聲叫人,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隨即猛烈的幹咳起來。
聽見楊柳的咳嗽聲,外麵的納茲推門而入。
“楊先生你醒了,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謝謝你納茲。”楊柳雖然昏了過去,卻也清楚除了納茲不會有人把自己抬到這裏接受治療,“可以幫我倒杯水麼?”
“當然先生。”納茲拿過杯子去接水,趁著這個功夫,楊柳詢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納茲把水遞給他:“也就睡了大半天,先生不用擔心,醫生說了,您傷得不嚴重,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謝謝。”楊柳再次道了謝,隻是眼神有些迷茫。
納茲見他臉色有些蒼白道:“先生,您就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去給您帶點飯回來。”說完,納茲開門走了出去。
楊柳躺回病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裏一直回想起方才的事。在他進醫院以前那個西裝男介紹過,這是一家看管患有精神病囚犯的醫院。可是從他一路走來,卻發現這裏的人沒他說的這麼邪乎,那個打他的男人和他手下的一幫小弟,以及草場上的那個女人,哪裏有一絲精神病的樣子?
這些人對出院機會的渴望,終於讓楊柳有些怕了,不能拿到那個名額,真的隻有死路一條嗎?
隨後的半個多月,楊柳一直待在宿舍裏,再未踏出過房門,他每天都躺在床上回想過去的事情,正視過去的自己,他想改變,卻無法門。
這一天,外麵下起了大雨...
“我要見院長,快帶我進去!”
朱剛趁著夜色來到了辦公樓,門口的兩名警衛看到之後,急忙領他去了三樓。
院長辦公室
“李哥,院長呢?”推開門的朱剛,隻見到李力一個人坐在院長的椅子上,急忙出聲問道。
這個李力,正是一開始對楊柳進行醫院規矩教導的那個西裝男。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李力看到朱剛冒冒失失的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麵的雨水,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對於他這種有潔癖的人來說,此時的朱剛無異於最大的汙染源。
“不好了李哥,那些囚犯要越獄!”朱剛雖然說的很急,臉上卻掛著討好的笑容“我這次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給院長報信,李哥還是準備一下,加強防範吧。”
李力聽完,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說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院長很忙,沒時間處理這種小事,這裏的事情由我接手。”李力那手機扔在一邊,看向外麵的大雨“不就是越獄嗎,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回事,你說說。”
朱剛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麼緊急的情報在這些人眼裏會如此的無關緊要,就像是看待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不一樣啊李哥,您也知道,自從姚娥那個娘們進了醫院之後,院裏都亂成什麼樣子了,連我也沒能耐把她製住。這不,馬上就要開始出院測試了,那娘們自然毫無壓力能夠獲得出院名額,可出院名額隻有一個,她把她弟弟看的比命還重要,怎麼可能自己出院。所以她糾結那些囚犯,想要製造出亂子趁機出逃。”說到這,朱剛的表情帶了些小心“您也知道,院長大人一直公務繁忙,從沒對院裏的警戒上過心,這些囚犯要是鬧起事來,不好收場啊,畢竟關乎自己的性命,那些在外麵作奸犯科的人,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