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暗雅聽到聲音,抬頭震驚地看著這個女人。
“快走!”黑衣女人隻露出兩隻眼睛,俯身“啪”地一下扭斷了她腳上的鐐銬,在宮本暗雅震驚的目光中,又掰斷了她的手銬。
“拿著!”黑衣女人遞給她一把匕首。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溜出了守衛森嚴的北辰分局,鑽進一輛麵包車裏。
“開車!”
呼吸著外麵自由的空氣,宮本暗雅仍然一頭霧水,這個女人是誰派來的?家族裏的忍者那麼多,怎麼會找一個華夏人來營救她?而且從她的身手來看,功夫很高啊!
她究竟是誰?要帶她去什麼地方?
車子向荒郊野外開去,沿途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停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海灘。
“到了!”那女人推開車門,和司機一起下了車。
宮本暗雅忽然預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危機!
“還不下車?”黑衣女人冷冷地喝道。
下車?傻子才下車,他們不是救她,是要她死啊!一念間,宮本暗雅就做出了決斷,從後座撲向駕駛位!她要駕車逃離這個地方。
鑰匙在哪?沒有鑰匙!
他們會那麼蠢,給她留下逃跑的交通工具?
砰!砰!砰!槍聲大作,後座車門上兩扇玻璃碎成了渣宰!
宮本暗雅鑽進駕駛者座位底下,身體緊緊縮成了一團,抱成一團球狀!多年忍術苦修,造就了她超柔韌的軀體,不足一個行李箱的空間,成為她躲過此劫的唯一希望。
砰砰砰
槍聲連續不斷,擊打在玻璃上,車體上,這輛麵包車在短短的半分鍾內千瘡百孔,幾乎報廢!
蓬!一團火苗躍起,照亮了恐怖黑夜。
打火機點亮了一團報紙,飛進殘破的車窗!
宮本暗雅目光瞬時凝固,不顧一切從窗戶一躍而出!
轟!身後,衝天的火光騰起,子彈擊中油箱,麵包車熊熊燃燒,烈焰與黑煙猛烈膨脹!
他們不僅要殺她,還要毀屍滅跡啊!
車子燒起來了,子彈追著宮本暗雅亡命的身影,在海風中窮追猛打!
她的左臂光榮中彈,卻更激起了求生的本能,瘋狂向大海中掠去。
砰!又一發子彈擦肩而過,火熱的灼燒刺痛中,宮本暗雅縱身跳進了驚濤拍浪的海水中。
黑暗和冰冷吞沒了她的身體,卻是那麼的舒暢、安全、自由……
手機響起,黑衣女人拉下了麵罩,露出一張殺氣四射的俏臉,竟然是蕭媚兒。她看一眼號碼,沒好氣地說道:“搞定了。”
“嗯,幹的不錯!”張揚笑著掛了電話,向風晴雪做了個“OK”的手勢。
“信號如何?”監控室內,幾台高端屏幕正閃爍著一簇亮點,向東南方向緩緩移動。
“1號跟蹤器正常……”
“2號跟蹤器正常……”
“保持跟進,準備開啟沿途所有天網攝像……”風晴雪點著頭,目光閃爍著自信。
大風巨浪中,宮本暗雅奮力與海浪拚搏,身受兩處槍傷,雖然死不了,她的體力卻在飛速下降,等到爬上一處礁石,她才從死亡邊緣掙脫出來。
是誰要殺我!是誰?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心頭,給了她無窮無盡的毅力和能量,這麼多年,宮本暗雅從沒有對家族興起過一絲的不忠與懷疑。她是白忍中的佼佼者,意誌堅定,信仰如磐石般可靠,可是現在,她動搖了,這個念頭一經冒出來,就如螞蟥吸著她的血、她的腦,揮之不去,無法拋出腦後。
她沿著海岸線艱苦跋涉,向市區前進,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要親口向千葉健次郎問個明白!
人走人道,狗有狗道。忍者不走尋常路,穿過城市下水道、廢棄的工廠和無人深巷,搭在一輛貨車後頭悄然潛入市區,在陰影中潛行半個小時,昭武會館熟悉的後門就在眼前了,宮本暗雅咬了咬牙,踉蹌著閃身進去。
“百合小姐!”兩名武士看到她全身浴血,沾滿垃圾和汙泥,無比震驚!
“我要見他!”宮本暗雅扶著和室的推拉門,眼神如垂死掙紮的凶獸!她的傷口猙獰可怖,頭發上、身上遍布汙漬,散發著臭烘烘、腥鹹的味道,是下水道裏的垃圾與海水混合在一起,飽蘸著鮮血,產生的難聞氣味。
一名穿著和服、端著酒杯的R國女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嚇得驚叫一聲,盤子掉在木地板上,酒水灑了一地。
“快,快叫醫生來,通知館長!”
醫生來了,千葉健次郎也趕來了。
“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千葉健次郎看到她的樣子,神色間微微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