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他若是發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張揚神色嚴肅地說道：“我進去看看，馬上出來。”
風晴雪無奈隻能答應，今天的所見所聞讓她明白，華夏之大，臥虎藏龍，不世出的人物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一個小小的監獄已經使她深深震撼。
透過鐵欄杆，她看到囚室內一角，一名看不出年紀的糟老頭鼾聲如雷沉睡在床板上，光著腳丫子，深藍色的囚服染成了黑色，邋遢至極。
這樣的單人囚室並不多見，可見古風真是個危險人物。
張揚走進去之後，裝模做樣瞅了瞅，自言自語說道：“怎麼又睡著了？”
床頭的人一動不動，打鼾如牛。
“不起來？我兜裏有糖！”張揚伸手從口袋裏抓出了一把糖果。
“在哪裏在哪裏？”床頭的老家夥一下子跳起來，瘋瘋癲癲衝上來抱住張揚的手，一把都搶了回去，剝開塑料紙就往嘴裏塞。
原來他在裝睡！
“喂，古大哥，你吃我這麼多糖豆，不替我做件事？”張揚笑著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幹什麼幹什麼？”古風謹慎膽小地看著他，把糖塞進了褲腰裏，又從褲腿處漏了出來，掉在地板上。
張揚俯身幫他拾起來，吹了吹灰塵，放到他那雙厚實的手心裏，笑道：“看病。”
“不不不！不成。”古風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長長的頭發如棉絮飛舞。
“那把糖還我！”張揚虎起了臉。
“不給！”古風瞪圓了一雙眼睛。
張揚冷哼一聲站起來：“不給拉倒，下次別想吃糖！”
“別走別走，給誰看病？”老頭看他賭氣翻臉，又笑著拉住了張揚。
“一個女人，腦袋撞壞了，你行不行？”張揚停下來，懷疑的目光盯著他的臉。
“怎麼不行？現在就去！看完我還要吃糖，叔叔你有沒有？”古風抓住他的手甩著胳膊，像個孩子一樣鬧起情緒。
張揚指指外頭，笑道：“看見外麵那個阿姨沒有？她有很多糖果，隻要治好她妹妹，你要多少都有。”
“不早說！”老頭翻了個白眼，放開他，走過去伸手向兩邊一拉，那粗如兒臂的鋼筋鐵柱在一陣輕顫聲中彎成了圓弧！
古風老頭麻利地鑽出來，伸出手掌，圍著風晴雪叫嚷：“阿姨給糖！阿姨給糖！”
風晴雪想哭，這個地方關著一群什麼人哪！
宮本暗雅被抬進了一間空屋子，兩名醫生手腳忙亂給她輸上營養液，站到一旁垂手等待。
古神醫瘋瘋癲癲衝進來，隻看了一眼，就把那些塑料皮管子通通拔掉，那兩個縣城來的醫生完全傻掉了。
“他幹什麼？”風晴雪想阻止，卻被張揚抬手擋住。
“別過去。”張揚低聲說道：“有沒有治，就看他的了。”
古老頭翻了翻宮本暗雅的眼皮，又號了下脈，最後翻起她的腳心看了看，搖頭晃腦說道：“胡桃仁六錢，陳皮一兩，狗尾草兩根，加水牛膝蓋骨燉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