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欣喜地點著頭,忽然皺眉看向街邊:“咦,那邊怎麼那麼多人?”
陳天大廈門口,幾百口人聚集在台階上、空地上,拉著白色橫幅,揮舞著拳頭,悲憤的神色掛在每一張淒苦的臉上,許多人身穿麻衣孝服,揮灑著紙錢!
老人在無聲哽咽,孩子扯著嗓門大聲哭喊,婦女坐在地上哀嚎……
大廈保安們鎖緊了大門,站在大廳裏排成一行不敢露麵。
“糟糕!”張揚臉色一沉,隱約明白了什麼,急忙說道:“我在這裏下車!”
“等等,你別著急!”白雅關切地說道:“要不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可能這裏麵有什麼誤會,你看那些橫幅。”
幾條用竹竿撐起來的白底黑字橫幅上麵用墨水分別寫著:“陳天還我父兄命來!”“無恥奸商,投毒放火,天理不容!”“喪盡天良,逼我拆遷,歹毒至極!”……
“這是怎麼回事!?拆遷工作還沒有開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張揚摸出手機來,趕緊開機,撥打陳紫月辦公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李梅,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你死哪裏去了!是不是你幹的!”
“大姐,我幹什麼了我,我還想問你們呢,樓下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張揚鬱悶地說道。
李梅冷哼一聲,回答道:“有人昨夜放火燒毀南苑大街七幢瓦房,在自來水裏下毒,剪斷居民區電線、網線、電話線,破壞地下電纜,手段極其殘忍,我們就等你問明情況之後準備報警。”
“靠,真他的缺德啊!誰幹的!這種生兒子沒顏色的缺德事居然幹得出來!”張揚破口大罵時,電話似乎轉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是我!”陳紫月的聲音特別冷靜。
“嗯,要我做什麼?”張揚急忙問道。
“查出是誰做的。”陳紫月冰冷的嗓音壓抑著憤怒。
“交給我吧,這件事你們不要出麵,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幹的誰來扛!”張揚說道:“我保證讓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電話掛斷了,張揚冷眼看向街對麵情緒失控的人們,他在思索,他在腦海中尋找誰會是可能的敵人。
白雅沒有打擾他的思緒,一雙精明的眸子閃動著,觀察那些圍觀的人群。
警車開過來了,街道外圍的人堆裏,幾個身著短袖襯衫的青年男子神色慌張鑽進擁擠的人流裏。
“小張。”白雅輕輕碰了下他,眼神一瞟:“你看!”
“原來是他們!”張揚牙齒咬得嘎嘣響,伸手就要去拉車門,卻被白雅抓住了手臂。
“等等,順藤摸瓜,我們觀察一下再說,他們是來探風口的。”白雅笑道:“不要打草驚蛇。”
“嗯,讓他們再多活一陣!”張揚縮回了手,惡狠狠鎖定了那幾個身影。
金融街派出所的警車來了,北辰分局的人也來了,張揚看到了風晴雪的身影,在警察疏導下,那些苦難的人們無奈散去,但還有一小部分人仍然蹲在街頭久久不願離開。
誰能替他們伸冤,誰能主持公道?
假如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死難者無法瞑目,活著的人又該如何麵對以後的生活。
“小張,他們上車了!”白雅興奮地叫道:“要不要跟上去?”
“開慢點,我打電話叫人接應!”張揚沒有找現成的幫手風晴雪,而是打給了馬力,這小子玩陰招透熟,非常適合這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