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往常一般刺眼,老百姓的生活仍然平靜沒有波瀾,隱藏在城市另一個對立麵的殺戮陰影卻在悄然蔓延。
小刀會內,墨叔座下四大將全部到齊,翹首等待老大安排。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啊!”墨叔背著手仰望關公武墨叔像,臉上難掩激動之情,“我陳墨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啊。”
眾人無不臉色微變,為了扳倒鼎爺這株大樹,墨叔竟然苦心經營了這麼久!
一個人的心機能深沉到如斯地步,豈能不讓手下人膽寒?
墨叔霍然轉身,沉聲說道:“這一戰,務必要讓阿天一戰成功,一戰威名天下!姓漆的死不死並不重要,我隻要滅神會打出名氣來!正麵戰場,狹路相逢勇者勝,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墨哥英明!”眾人齊聲讚譽。
城東,三香社。就像沒有人不知道那裏是墨叔的道場,這座不起眼的三香社,正是鼎爺的老巢。
“鼎爺,依我看,應當趁其不備,痛打落水狗!如此,北辰區就歸我們所有!”一名魁梧大漢抱拳站在下方說道。
鼎爺含笑點頭:“嗯。”
“鼎爺,此事萬萬不可,陳墨那條老狗擺明了要演一出驅虎吞狼。貿然進攻,隻會對我們不利,讓其他三壇坐收漁人之利。”另有一位黑衫男人沉聲反對。
鼎爺仍然點頭:“嗯。”
兩種意見相左,他究竟站在哪一邊?幾位大佬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進言。
“就這樣吧。”鼎爺擺了擺手,笑意神秘,大夥知道,他的心裏已經拿定主意了。
等到所有人懷著揣測的心情離開,這個身著黑衫、鬢角斑白,如蒼鷹俯瞰大地般的強者站到窗前,笑著自語道:“是時候了!”
西城區,一間無人問津的老式茶樓。
臨街而坐的老者輕搖扇子,在圍棋上布下了一枚白子。
“事情似乎正在向你預料的那般發展啊……”老者清矍的麵龐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采,但若仔細看去,他的雙眼比初生的嬰兒更加明亮、深邃,鋒利如刀!
“嗬嗬,師叔有何高見?”中年男人笑容內斂,既不張揚,也沒有給人陰沉的感覺,假如張揚出現在這裏,定會一聲驚呼,言子謙!
“沒意見,你做事,我放心,我們都放心。”老人吧嗒了一口旱煙,低垂著眼皮說道:“確實該調整調整了,就像這棋局,新子換舊子,還不認輸?”
言子謙看著老人,搖頭嗬嗬笑了起來。
三天,整整三天,江城道上,竟出奇地平靜,甚至夜晚執勤的110呼叫中心坐席人員也覺得輕鬆許多倍,沒人打電話報警的感覺真爽。
西灑街眾人白天養精蓄銳,夜晚加倍守衛,四處招兵買馬,擴充隊伍,編製人員。
誰都知道,一場腥風血雨不可避免了。
目標是誰?老大自那晚之後,一個字不提進攻報仇的事,小弟們更不敢多問。
時間在度日如年中煎熬,滅神會吃下來的地盤迅速鞏固,幾天前輕傷的人也大多可以繼續戰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天中午時分,張揚悄然溜進了飲馬巷白雅的四合院住宅。
光天化日之下,他來幹什麼?當然不是偷香竊玉,送到嘴都沒吃,還用的著偷嗎?他來這裏是為千牛刀開光!
開光一說,源於道教。起初的目的是引導大千世界靈氣法力,加持到神像中去,使其具有靈性,神性,但流傳至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開光,其實大錯特錯。
更有佛家道家,以此誆騙世人,大肆牟利,其實現代人真正需要開光,能夠開光的東西都是地下挖出來的!
四合院風水佳宜,兩儀耑雲風水剛巧可以為此提供外力支持,千萬不要小看這把千牛刀,弄不好若是被其中凶氣反噬上身,後果不堪設想。
死在這把小小的殺牛刀、殺人刀之下的生靈,將他們臨死前的遺恨和凶戾都灌注其中,經曆數千年轉手,又埋藏數百年,已不能用大凶大惡來形容!
千牛凶器,冠絕古今,一旦成功以道家法則開光,必為神兵靈器,對於張揚來說,如虎添翼。
張揚小心翼翼取出隨身攜帶的瓶子,外麵一層紅布包裹,裏麵浸泡著那把千牛刀,其中的溶液取自天地二水。
天地水,即為無根雨水、八卦井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開光之前,以天地水浸泡三日,有效化解其中戾氣,大大增強開光後的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