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張揚抽著冷氣，一腳踩停了車子。
叮鈴鈴，手機的響聲攪擾了兩人的情趣，竟然是風晴雪打來的電話。
“喂，小晴人兒，今晚有約？”張揚一邊拎著褲子，一邊接電話。
李梅惡狠狠瞪著他，一點也不掩飾醋意。
“你過來一趟領幾個人，你的小弟打架鬥毆剛從醫院出來。”風晴雪聲音冷冰冰的，可想而知她正在氣頭上。
“打架？我靠，我馬上過去！”張揚放下電話就罵開了：“奶奶的熊，一群不省心的敗類，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老子過！”
“我開車！”李梅鑽到了駕駛位上，寶馬轎車向分局呼嘯殺去。
北月分局，張揚和李梅匆匆走進了風晴雪的副局辦公室。
“什麼情況？”往沙發上一躺，張揚順手點燃了一支煙，比在自家還舒坦。
“尋釁滋事，群毆。交了保釋金，你自己問他們吧。”風晴雪不給好臉色。
“行，這事我回去再狠狠處理，多少錢？”張揚笑道。
風晴雪頭都不抬：“每人五千，六個人。”
“唷，不少錢啊，先打個白條行不行？”張揚吐了口煙霧笑嘻嘻說道：“自家人，何必分得那麼清林。”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是手續，交錢就可以走人。”風晴雪公事公辦地說道。
“這樣啊，你先出去等。”張揚朝李梅使了個眼色。
等她一臉滿不情願走出去之後，張揚手指夾煙晃著八字步，來到了風晴雪的身後，笑眯眯俯下頭，貼著她的臉蛋，說道：“不給麵子？”
“你走開！”風晴雪用力推了他一把。
“吃醋了不是？小晴兒，來，親個嘴。”張揚笑嘻嘻攬住她的腰，這一招屢試屢爽，可這回，卻遭遇了滑鐵盧。
風晴雪霍然站起，冷冷地質問：“金鋼橋那件事你為什麼要隱瞞！”
“哪件事？林浩天和你說了什麼？”張揚皺緊了雙眉。
“哼，他什麼都說了！”風晴雪怒道：“他們搞暗箱操作，以為沒人會知道，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噓！姑奶奶，你小聲點！”張揚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焦急地說道：“這件事牽涉太大，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事情已經過去，真相什麼的就讓它隨風消逝吧……”
“啪！”風晴雪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清脆的響聲讓她呆在了那裏，他明明可以躲的，為什麼沒躲？
然而隻呆了兩三秒鍾，她就憤然掙脫了張揚的手，冷冷地說道：“這還是曾經的你嗎？你為什麼怕事！你知道那天死了多少人嗎！誰來為他們昭雪？！”
“好，你胡，那你就去辦這個案吧。”張揚冰冷的眼眸裏閃爍著絕然和不近人情，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一旦你插手，我敢打賭，你這個副局長鐵定坐不長了。跟那些官老爺玩權力鬥爭，你差的太遠了！”
“那又怎麼樣，我寧願不要這星星杠杠，也要對得起頭上警徽！”風晴雪怒了，徹底的怒了，她一想到那一具具被河水泡脹的遇難者屍體，心中就湧起一陣陣悲憤。
假如連他們怎麼死的都沒辦法公布於眾，那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希望？
張揚將煙頭掐滅，長歎一聲，仰頭說道：“好吧，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實話跟你說吧，這件事石天脫不了幹係，秦瀚也脫不了幹係，市委一大圈人都逃不了，甚至有可能上頭也在有意壓著這事，你一個小小的副長，憑什麼和他們鬥？收手吧！不管怎樣，林浩天必死無疑，我們能夠嚴懲這個幕後黑手，已經算是給死者一個交待了，場上的事，牽扯太多太複雜了，何必自找苦吃？”
“你是擔心你那位幹姐姐吧！”風晴雪冷笑。
“不錯，有這個因素。這口黑鍋由林氏基建來扛，可能有她一份功勞，”張揚說道：“既然是皆大歡喜，為什麼不能順手推舟？”
“同流合汙！”風晴雪拍著桌子大聲質問：“你把成功建立在謊言上，你算什麼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