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李書記當著辦公室裏許多人的麵,又一次拍了桌子,瞪了眼。
石天、風晴雪臉色同時一凜,渾身篩糠的林更新站在那裏汗漿如雨,腦袋幾乎要垂到了褲子。
白雅接到秘書報信,和陳紫月同步趕到,從頭到尾聽取了風晴雪的證詞和石天彙報的事態發展,現在真相大白,她不失時機向李廣說道:“這件事情的影響已經很大了,再藏著掖著恐怕紙裏也包不住火。”
“你說的對,此事影響極其惡劣!立即通知下去,立案調查!”李廣手指戳著桌麵,情緒憤慨,言辭極其嚴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官!不能為民做主,不能以身作則,這樣的人不配上位,對不起華夏,那就休要怪我對不起你!”
噗通!林更新軟倒在地,臉色蒼白得如蠟像。他終於知道,自己抱錯了大腿,這一次恐怕所有的罪名都要他一人扛起了。
“李書記,那張揚怎麼辦?”風晴雪問道:“見義勇為的人被抓進監獄,沒有說法嗎?”
“這個……白秘書長,你看……”李廣捏著下巴注視著白雅。
白雅笑了笑:“我來處理吧,李書記。”
“嗯,妥善一點,輿論方麵,也要跟進,至於秦副市長那邊,我相信,紀委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李廣揮揮手說道:“我們需要敢於和惡勢力鬥爭的個人英雄主義,我聽說上次保護演員雯雯劫案就有他的功勞,我們要做的工作還很多啊,不能讓英雄流血之後再流淚,這件事就是一麵警鍾,我們都要自勉,自律,對得起崗位,對得起人民!”
石天急忙表態道:“李書記說的是,我立即安排人員,清查在水一方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汙垢場所!”
“要查!要徹查!”李廣指示道:“要把它後頭的大樹連根拔起,這次的行動就命名為‘斬草’行動,你現在就安排人手!”
“是!”石天急忙立正敬禮。
“你們,還有什麼要求?”李書記擺擺手,看向陳紫月,和藹地笑道:“有困難的話,盡管談!”
一直以來,陳紫月都隻是作為聽眾,默默傾聽這些人的談話,但是李廣看得出來,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的智慧不在白雅之下,懂得進退、知道自己位置,並且能與白雅私交深厚,這樣的女人值得他關注。
陳紫月嘴角綻放著動人的笑容,說道:“李書記,我認為最應當嚴懲的不是辦案糊裏糊塗的林局長,而是那些登小報、亂發布假新聞的人,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對江城市的聲譽造成很大破壞,屬於隱形犯罪,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我的員工被錯抓進監獄,希望市裏出麵,在報紙上澄清這件事。”
“嗯,你的要求我代表市委拍板了!”李廣笑嗬嗬說道。
“李書記,我也有一個要求。”風晴雪插嘴道。
“嗬嗬,你說!”
風晴雪看一眼老石,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希望不要追究打砸北辰分局的民眾法律責任,他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張揚被抓,激起了盲目的怨恨,希望法律能網開一麵。”
李廣看看臉色複雜的石天,說道:“這件事交給石局長處理吧!我相信他會安排好北辰分局的工作。還有,林局長,你親自去道歉!”
這話其實已經是應允了風晴雪的提議,隻是官麵人說話,多少都要拐彎抹角,讓人抓不住把柄的。
“謝謝李書記。”風晴雪難得笑了一下,冰封的臉蛋恰如春花燦爛,像是剛剛做了一件好人好事的小學生。
所有人都充盈著喜悅的表情,唯獨林更新耷拉著奄奄一息的腦袋,癱坐在地板上。
市看守所。鐵門一陣叮當響,一名獄警打開了電子鎖。
“你,出來!”
“幹什麼?槍斃啊?”張揚懶洋洋轉過身,翻了翻白眼。
“你……你的手銬腳鐐哪裏去了!”獄警大驚失色,見了鬼一樣驚叫。
張揚指了指牆壁:“緊張什麼,在那裏啊!”
雪白的牆上,一塊塊金屬碎片深深嵌入石灰水泥中,構成了一個大大的“日”字!
“看清楚沒有,讓我教你念,日!”張揚的笑容映在這個獄警的眼底,他的臉上肌肉痙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