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輕輕搖頭,“沒呢,我想讓景郎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
“哈哈哈好!”景天無意識的在堂中來回踱步,“晚膳時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我們要準備些什麼?補品和安胎藥,小衣裳和尿布,還有什麼?”
半夏有些看不下去犯蠢的景天,伸手拉住他,道:“現在才三個多月,不要急,娘和嫂子是過來人,她們會告訴我們需要準備什麼,順其自然就好。”
景天歎了口氣,他現在隻能感覺腦子一團漿糊,冒出一堆烏七八糟的擔心。
都說女人生孩子跟閻王爺隻是隔了層紗,這時醫療水平落後,半夏又是第一次懷孕,他也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想不慌都不行。
半夏就顯得淡定許多,女人生孩子在她看來天經地義,別的女人能生,她又有什麼不能?
“景郎,你不是說有好消息與我說,你的好消息是什麼呢?能比我的好消息好麼?”
景天擺手,“沒有,於我而言,這世間再無比你的消息更好的消息了。”
半夏不禁蕩起滿臉笑容,透著的,是難以言說的幸福與滿足。
對她而言,世上最好的消息,是景天什麼都以她為上。
“所以,你的好消息是什麼?”
景天道:“陳君然把寧肇的冊子給我帶來了,這是其一,你擔心的情況將不可能發生。”
“其二是寧肇和柳振寧等人被關押在大理寺,我向皇帝求來了探視權,你可以新仇舊恨一起報。”
說罷,景天皺起眉頭,“不過,你還是不要去天牢那些汙穢之地比較好,看你意願,無論你願不願意去,我都會搞定這件事。”
半夏垂眸想了想,笑道:“我就不去了,今天我在街上看到柳飄雲和寧肇遊街,已覺得十分解恨。”
景天就喜歡這樣的半夏,有底線有手段卻不惡毒,人性的負麵,他從未在半夏身上看見。
再者,他用半夏的私仇向華元帝要探視權,無論半夏去或是不去,他準備自己去探視。
晚飯席間,景天與半夏攜手,把半夏有身孕的事告訴家裏所有人。
“太好了!咱們家又要添丁了!翠枝半夏啊,你們多努力些,子孫滿堂才是最好的。”
王氏喜不自禁,她一直懷疑半夏是不是跟翠枝一個症狀,很難懷上所以才多年不見動靜。
沒想到想什麼來什麼,今天就聽到半夏懷孕的消息。
陳君然笑道:“恭喜全哥,恭喜嫂子!”
李林嬉皮笑臉,心裏莫名覺得有些失落,當初一起出來的人,都成雙成對生兒育女了。
想著,李林想起李言卿,覺得自己還不算特別慘。
雖然他是孤家寡人,但至少他還與景天半夏等同在一處,李言卿就慘了,不僅孤家寡人,還獨自一人在滇州任職。
用過晚飯後,景天去了大理寺一趟,借華元帝給他的探視之權,要求單獨探視柳振寧。
柳振寧被獄卒從牢房裏叫出來,戴上手銬腳鐐往外走。
獄卒說有人前來探視,柳振寧還一頭霧水。
他一家子都在牢房裏待著,晉安竟有人敢冒著被華元帝懷疑的風險前來探視他。
待看到是景天,柳振寧攸地變了臉色,“不歡迎你來探視老夫!”
深深吃了景天一個大虧,看到景天都覺得肝疼,不想再接觸第二次,否則不知道會被景天坑害到何種境地!
景天坐在簡陋的椅子上,看著柳振寧笑了笑,看上去人畜無害。
“這大理寺天牢又不是你家的,我想來就來,就願意探視你,請坐。”
柳振寧咬牙切齒,卻被獄卒壓到椅子上坐定。
景天揚手示意獄卒出去,他有些事要私底下跟柳振寧探討。
獄卒十分聽話,躬身退到遠處,倒不是因為景天是翰林學士,而是因為景天進門時給了兩錠銀子。
柳振寧身不由己,怒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景天也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年齡與寧肇的父親相仿,應該參與了當年圍殺南陽王的行動吧?”
柳振寧掀了掀眼皮,道:“是又如何?老夫已經在劫難逃,你就算再給我扣一頂謀害忠良的帽子,也不過是一個死字。”
景天輕笑一聲,“哦?是嗎?如果需要,我隨時能夠扮演饞臣的角色,死,也能有很多種死法,不知你覺得淩遲這一種如何?”
柳振寧死死看著景天如玉的麵孔,俊郎且笑得溫和,在他眼裏卻猶如魔鬼。
景天接著道:“我會向陛下進諫,為以儆效尤,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將你和寧肇還有你們的家人,淩遲處死。”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會為你與寧肇求情,讓你和寧肇多活幾日,最後行刑,在你們一家老小數十口尖叫哭嚎死絕之後,才會輪到你和寧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