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頷首,“雖然我們手裏有房契,但事情沒完那就是寧肇的地盤,我們沒辦法回去。”
況且寧肇恨他入骨,沒辦法拿他們人撒氣,長寧酒樓肯定已經落入寧肇的手裏。
翠枝止不住的歎氣,“好可惜,酒樓沒了飛蝗宴每個月都有上萬兩的利潤,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半夏安慰道:“無事,有舍才有得,咱們手裏有底,可以重頭再來。”
翠枝點頭,道:“也隻能如此,話說寧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造反了?”
景天和半夏相視一眼,“寧王本就私建軍隊有謀反之心,隻不過需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他拉我入夥,我將此事上報了皇帝,皇帝起兵收複,逼得寧王不得不造反。”
大狗有些擔憂,道:“嘖嘖……那寧王要是造反成功了,黎國豈不是要改名寧國?他約摸是不會放過景天,我們豈不是完蛋?”
景天不禁冷笑,“他不可能成功,若是再給他幾年時間,主動起兵進攻還有機會。畢竟寧肇在一路上都安插了人手,能夠事半功倍挺進晉安,打黎國一個措手不及。”
“但如今兵力懸殊,寧肇被圍困在廊州之內,處於頹勢,四周都是華元帝的江山,他隻能作困獸之鬥,絕無造反成功的可能。”
景天覺得,華元帝在位時,寧肇不太可能發動兵變。
華元帝身體在走下坡路是眾所周知的事,如果他是寧肇,他會選擇華元帝即將離世,數個皇子為皇位明爭暗鬥時發動進攻。
那時皇室動蕩較大,內憂外患,大大增加謀反成功的幾率。
但如今說什麼也是白搭,景天攪亂了寧肇的計劃,現在朝廷穩如老狗,朝政在華元帝手中十分穩當,一絲動蕩也無。
而寧肇謀反的籌劃還隻相當於一個半大的孩童,舞刀弄槍不可能震懾一個英武男子,更不可能贏過。
要是在如此占優勢的情況下,還能讓寧肇造反成功,華元帝就不是華元帝。
無論是大狗和翠枝,還是李老漢夫妻兩,都聽不大明白景天說的利害關係,隻聽到景天說寧王不可能造反成功。
“隻要寧王不會打到晉安,就什麼都好。”
景天笑得眉目柔和,“不會,放心吧。”
前線戰場捷報連連,寧肇已經回天乏術自身難保,給寧肇十分的好運他也不可能打到晉安來。
這邊寧肇自收到三方戰報,心如死灰,如今當真是滿盤皆輸,二十萬大軍壓境,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當機立斷將兵線回收,縮小防禦範圍,卻節節敗退,盡數被逼回湘廊。
朝廷三方軍隊順利彙合,將寧肇困在了這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之中。
寧肇苦笑不已,他大概是最慘的皇帝,前後隻在位兩月出頭,就麵臨亡國之途。
他恨,他並非沒有盡力,也不是沒有君臨天下的魄力,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時至今日,唯一走錯的一步棋,就是拉攏李全。
若是沒有拉攏李全,李全就不會知道他的底細,根本不會有這兩個月存在,他現在還在繼續韜光養晦,等待機會一舉成功。
隻是李全真的有才能,換做任何一個上位者,見識到李全的能耐後,都會起心拉攏。
可惜李全空有才能沒有抱負,不做千古大業的開國功臣,反倒為了一個女子折腰。
說起來,李全的心性也為上乘,分明有心拉他下馬,卻從來沒有露出一絲一毫不妥。
恨又如何?他這次栽得粉身碎骨,而李全遠在千裏之外,連家人都提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完全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