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路途遠了的話運輸費用會增加,劃不來親自去推銷。
而且,旁人看到了商機,就會把依葫蘆畫瓢,招攬會作畫之人,再招攬普通工人參與複製。
山河縣在最開始幾個月讓半夏賺了幾千兩後,銷量開始下滑,每月淨利潤從七八百兩降到三百兩左右。
半夏就把這些餘下的挑花刺繡,全部供貨給別的縣城。
有了足夠的供貨,兩個月後,最開始推銷的那兩個縣城也開始出現下滑跡象。
而且薄雲縣的商鋪直言不再需要從山河縣供貨,因為他們自己已經有能力點製挑花刺繡了。
不過半夏讓人打聽了一下,他們也隻能自給自足,在薄雲縣內銷售。
他們那邊沒有景天加持,也沒有半夏運作,畫手分成較高,運往外縣照樣需要費用,價格不會比山河縣運去外縣的便宜。
既然都是一個價格,可能還會高,花色又不如山河縣提供的新穎,那些商鋪為何要棄山河縣的貨源而顧薄雲縣?
所以,若薄雲縣要外銷,隻能更往外,延伸到半夏嫌路遠而沒去推銷的縣城。
薄雲縣開了這個先例,不少商鋪也蠢蠢欲動,但缺少契機與手腕,一時半會兒弄不起來。
目前隻有薄雲縣一城自己開始製作,別的都還從半夏這邊進貨。
反倒是山河縣,雖然有那麼兩波人跟風複製,但沒人起心思跟半夏一樣,找畫手,拉幾十個人大規模製作。
山河縣內挑花刺繡已經沒有長遠的市場可言,而臨近的縣城供貨也被半夏搶占了先機。
他們再興師動眾可能連本都回不來,還不如偷偷摸摸複製半夏她們點製出來的花色,不要太多成本,劃算!
半夏叫了一家人蹲在院裏,商量分出人手做點別的稍微大一點的生意,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不是她的作風。
“爹娘看了半年多的點心攤子,也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李老漢和王氏摸不著頭腦,“發揮什麼作用?我們老兩口每個月就十多兩收入,跟你們動不動幾百兩的生意比不得,能有什麼作用?”
人心都是貪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最初,全家一個月十幾兩收入都笑開了花,後來半夏把挑花刺繡的生意做大了,每人每個月至少分到幾百兩,心也就跟著大了。
若是現在半夏說挑花刺繡生意下滑做不下去了,又回到以前一個月幾十兩的境地,隻怕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半夏也不會容許這種事。
“是這樣,我們合夥開一家點心鋪,就在你們擺攤旁邊的屋子,現在十二月初,你們在那裏整整擺了七個月的攤兒,一定經營了不少老顧客。”
“從明兒個起,有人來買點心,你們就告訴他們,我們要進後麵的屋子裏賣,讓他們改天直接去鋪子裏買,剛開張就有了基礎。”先前沒有荒廢點心生意的意圖,就在此處。
翠枝和大狗聽得雲裏霧裏,翠枝問道:“爹娘擺攤那裏,後麵哪兒有屋子給我們開鋪子?”
半夏唇角一勾,道:“就是那間茶鋪,爹娘你們都不注意看的嗎?今天傍晚我從那裏過,老板說在小地方開茶鋪開不下去,他那屋子要賣出去,剛好我帶著收回來的貨錢,就付了一百兩定金。”
“啥?”大狗有些不敢相信,為啥總感覺什麼事都能讓半夏碰上?
景天對此倒不意外,半夏能總是抓住機會,是因為半夏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膽大心細,當機立斷,從來不拖泥帶水。
翠枝心思也不差,既然決定要做,就立馬著手去做,“那……那鋪子要多少錢才能盤下來?”
“那個地段好,東家說出租的話一月三十兩紋銀,若是買下一次付清的話,要六百五十兩。”
翠枝皺眉,“好像有些貴了,那鋪子也不算特別大,租又挺劃不來的。”
景天點頭,確實是有些貴了,他們一個月才掙一千出頭的銀子,買這座偏僻小院隻花了八十兩。
不過景天了解半夏,道:“你既然交了一百兩定錢,肯定已經商量好價錢的。”
半夏一副奸詐的小模樣,“對,我跟東家還價了,最終以五百八十兩的價格成交,還連上鋪子裏的那些櫃台。”
“那些櫃台我看過了,是鬆木的,質量還行,至少能用個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