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跪在院中,對著青天拜了三拜。
王氏一手抹著淚,也跟著李老漢拜起了老天爺。
“???”景天滿頭問號,他拚死拚活的讀書考上舉人,為什麼他爹娘一言不合就要拜老天爺?
翠枝和大狗忙著扶李老漢夫婦起來,口中說道:“老天有眼,祖宗保佑,咱們家也是出了舉人老爺的家門了!”
景天無奈,既然他們喜歡感謝老天感謝祖宗,隻得隨他們去了。
“景天,你們趕路也該累了,快些洗洗睡吧,明日再做計較,要是沒問題,咱們就回清水溝大擺宴席,慶祝它個三天三夜!”
大狗眉飛色舞,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這一年他就能風光兩回!
李老漢附和道:“對對對,回去讓你陳叔再敲它一次鑼。”
說著,又想起點什麼,“那你陳叔他家君然,中了沒?”
半夏道:“中了,陳君然中了舉人,李言卿也中了,咱們明山鎮,今年出三個舉人!而且,李林雖然說的不錯,景郎確實中了舉人,但不夠準確,景郎是今年廊州的亞元!”
“啥?!”李林率先嚷嚷開了,“全兄你也太牛了!亞元呐!你為何不加把勁兒拿個解元?”
景天斜了李林一眼,“你以為解元這麼好拿?我的行文是硬傷,一時半會兒的趕不上。”
李林撓著腦袋,疑惑道:“硬傷?”
景天一哽,他越來越放飛自我了,忘了這些古人聽不懂現代網絡用語,“……怎麼說呢?硬傷的意思就是很難彌補的缺憾。”
“哦!”李林一臉了然,尋思著硬傷一詞很不錯。
而旁的四人還在狀況外,他們不是很了解何為亞元何為解元,隻是看李林的神色,亞元解元應該很了不得。
半夏耐心跟幾人說了何為解元,何又為亞元,院子裏又是一陣蒼天有眼祖宗保佑之聲。
王氏催促道:“那快些歇息,改日約上陳君然一起回鄉,你們二人的宴席可以一道擺了。”
“成,那我們都睡吧,什麼事明日再說。”
翠枝當下給小圓拿了被褥,各自安歇。
翌日,李林先把賬本和半夏景天二人分到的一千一百兩銀子拿給半夏。
“既然你回來了,這賬本還是交還給你,八月你們的分利都在這。”
“外縣兩千又七十兩,縣內七百二十兩,我的一成抽走二百七十二,縣外李言卿抽走五成九百三十一兩五錢,縣內剩下六百四十八兩,加上縣外攏共一千五百七十九兩五錢,大哥大嫂分三成四百七十三兩八錢又五十文,你和全兄應得一千一百零五兩六錢又五十文,賬麵上記得很細,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半夏沒有看賬本,笑道:“我信得過你。”
說著從錢箱子裏拿了二十兩銀給李林,“這是這個月你當賬房先生的月錢,不許拒絕,你之前分到的錢是你點畫應得的,這個另算。”
李林躊躇一瞬就接在了手裏,“那行,日後你要是有事,這活兒我還給你幹,有錢拿嘿嘿嘿。”
半夏偷偷笑了笑,她喜歡李林耿直的做派。
她們這個生意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們隻負責製造和運送,出售由各處的商鋪來做,她們賺著商人賺的錢,卻不會入商籍上商人上才的稅。
農民每人每年隻上一兩銀的稅,而商鋪因為賺錢比農籍多很多,看生意大小而定,稅銀成倍增加。
有的大商,每年的稅銀都要交上千兩。
半夏讓景天將李林交給她的銀子搬到屋裏,一百多斤對景天來說,不算太沉,但看上去十分壯觀。
搬到房間裏,景天打開箱蓋,看著這一大箱子銀子,感覺像在做夢。
“我們一共有多少錢了?”
半夏看景天少有的呆愣,掩嘴偷笑,怪不得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著實是個好東西。
幹脆把之前存下的銀子搬出來稱一稱數一數。
之前他們剛進城時,手裏拿著四十兩銀子,負債六十兩,而後第一月分利分得一百二十九兩,還了李言卿的六十兩,還剩一百零九兩。
第二月與李言卿合作,招攬工人複製,向周邊縣城推廣,分得五百五十五兩,加上上月剩下的就是六百六十四兩銀。
零頭日常開銷用了,她們在徐州時,掙得二百七十五兩,花一百二十為小圓贖身,加上徐州食宿開銷,最後剩下一百兩。
八月份她們的分利是一千一百零五,遞二十兩給李林做報酬,還剩一千零八十五兩。
全部加起來,她們一共有一千七百八十五兩的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