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百裏雄鷹隻是看了她一眼。
“師父出島之前交代我們好好照顧小公子,但是因為之前小公子將三師兄傷成那樣子,所以師兄門都覺得要給小公子一些教訓。”
小師妹的這句話讓其他師兄都看了過來,目光中不無威脅,看的小師妹有些瑟瑟發抖起來。
“莫怕,說吧!”百裏雄鷹開口說了一句,他的這一句顯然比其他師兄的目光管用多了,小師妹果然鎮定了許多。
“大師兄當時就說,既然師父不在海島上,那小公子便隨意我們怎麼折騰了,首先……首先就是沒有給小公子吃過任何的東西……”
說著,小師妹的聲音就越來越小,最後就猶如蚊子叫聲一般了。
百裏雄鷹轉頭看向了這些師兄妹中的大師兄,目光十分淩厲,“你來接著說。”
大師兄有些汗毛直立,但是一想到自己是這些徒弟中最接近藥人的一個,還是放心了不少,說道。
“餓了幾天之後,他就沒什麼反應了,十分老實,但是,有一天他卻將一個守衛抓了過去……”
事實上,伊流一直都很老實,他不會反抗,更不會做什麼事情,他從始至終都是十分安靜的坐在那裏。
那個守衛身上的鑰匙也是百裏雄鷹留下的,他對伊流這個俘虜是真的好,之所以留下鑰匙就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伊流是不會絲毫武功的,甚至還不如一個農夫來的結實,他完全可以放心放開他。
伊流將那個守衛抓住之後,就直接生生的將那個守衛給咬死了,守衛的叫聲將別的守衛吸引過去,但無一不被伊流手中的扇子中的毒針給毒死了,最後變成了伊流口中的糧食。
而有了鑰匙之後,伊流顯然是放鬆了許多,他將自己手腳上的鐵球都拿下來,然後走到外麵的藥池旁邊,喝了幾口藥汁兒,之後就一直守在裏麵,除了那些病懨懨的藥人之外,隻要是守衛進去,無一不被伊流的毒針給殺死了。
“你們是說,小公子發了瘋?將所有進去的人都吃了?”百裏雄鷹有些不信。
吃人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少,在饑荒的時候,不是沒有人易子而食,但是,這對於人來說終歸是一種極限,不是在麵臨著巨大的災難麵前,一般是沒有人能夠做到的。
就連街邊的乞丐都可以乞討為生,更別說伊流了,那明明是個十分安靜的、養尊處優的小公子,怎麼會想到吃人呢!
百裏雄鷹皺著眉頭,所有的弟子都在看著百裏雄鷹,所以,誰都沒有看到,那大師兄的身後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打開門,我去看看,”最終,百裏雄鷹還是開口說道。
“師父,”小師妹擔憂的叫了一聲,卻被百裏雄鷹一瞪眼給嚇回去了。
可就在這時,一雙手突然就從大師兄的身後伸了出來,猛然抓住了大師兄的脖子,緊緊的掐住之後,用力往鐵欄中拽起來。
“啊!”大師兄驚叫,他伸手去抓脖子上的手,卻因為被手拽著狠狠往鐵欄上撞擊,有些抓不住。
伊流站在鐵欄裏麵,雙手緊緊掐著大師兄的脖子,他湊近鐵欄之後,一口就咬住了大師兄的耳朵,然後狠狠的撕了下來。
“師父救我!”大師兄驚叫,其他的師兄妹也被嚇的不輕,竟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伊流是在嘴裏嚼了嚼那隻耳朵,卻十分挑食的轉頭將耳朵給呸出去了,抓住大師兄的一隻手就拉進了鐵欄裏,張嘴就將大師兄的一根手指給生生咬了下來,最口中嚼的咯吱響。
這個地方沒有閻漠笑,自然也沒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靠近伊流,自然也沒有人製住他,明明就是一個普通人,此時卻將一個會武功的人咬的支離破碎。
幾個師兄妹伸手就要去拽大師兄,卻被百裏雄鷹出聲組織了,興致勃勃的看著伊流現在的樣子。
伊流白淨的小臉上已經沾滿血汙,口中因為咬著生肉,不停的有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本來白淨的衣服此時也已經沾滿了血跡。
百裏雄鷹走到了鐵欄邊,看這個裏麵的伊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就精光大方,強硬的將大師兄拉了出來。
正當眾位師兄妹以為這個師父在救大師兄的時候,百裏雄鷹卻抓著大師兄拉倒了鐵欄門哪裏,將鐵欄的鎖打開之後,直接便將大師兄推了進去。
伊流卻呲著牙齒,這次並沒有撲上去,而是隔著鐵欄,呆滯的看著百裏雄鷹。
他聞到一種味道,一種十分清淡,但是有安全感的味道,伊流如同鏽鐵的腦子微微轉動,開始思索起這個味道的主人是誰。
是閻漠笑的味道,但是卻比那種香味多了一種腥臭的味道,就像一瓶上好的香水,卻跟腐爛的海鮮放在一起一樣。
伊流通紅的雙眼輕輕眨了眨,然後毫無預兆的,兩道清淚從眼眶中湧出來,將臉上的血汙擦出兩道白線,他的聲音十分小,就像在獨自呢喃一般。
“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