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開動的時候,伊流眨著眼睛站在甲板上往下看,他沒有坐船的經曆,所以對坐船十分新奇,他隻在電視裏看過這麼大的船,還有這麼廣闊的海麵。
“阿水喜歡?”閻漠笑伸手將伊流抱進懷中,給他披上披風,剛過完年,雪都還沒有化,走水路還是很冷的。
伊流狠狠的點了點頭,他雙眼放光的看著水麵,這種一眼看不到邊緣的海麵,莫名就會讓人覺得心情好,有一種豪邁之情。
“那我們以後就長長坐船出來玩,”閻漠笑伸手摸了摸伊流被風吹的發紅的臉蛋兒。
“師父,”伊輝從船艙裏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手爐,他走到了伊流的身邊,將手爐遞過去。
“師叔,天氣冷,我去跟船夫要了手爐,你捂捂手吧!”
其實,伊輝最開始是想叫伊流哥哥的,畢竟,雖然伊流的年紀比他大了不少,但看麵相,伊流還是有些稚氣未脫,但是閻漠笑卻不同意,說是亂了輩分。
閻漠笑讓他叫伊流師娘,當場就被伊流錘了腦袋,所以閻漠笑才會退而求其次,讓他叫師叔的。
伊流接過手爐捧在手裏,果然就覺得暖和了許多,伸手在伊輝的頭上揉了揉,閻漠笑看的雙眼都有點發綠。
幸虧閻漠笑大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他去紮一柱香的馬步,但是,當他看到那根香的時候,他都覺得人生無望了。
船的速度並沒有現代那種燒油的船快,但勝在風景好,還可以釣魚,遇到碼頭的時候還會停靠,所以並不顯得多麼枯燥。
上船的時候,閻漠笑帶了不少神兵山莊要處理的事情上來,全部交給了薛一恒,讓伊輝跟在旁邊學,完全忘記了,是他答應要教導伊輝的。
不過,薛一恒也沒有推辭,讓薛輝每天早上都去他房間中學習,於是,除了日常去閻漠笑和伊流哪裏報道,伊輝又有新的任務。
蘇冰兒最近也經常遇到薛一恒,但兩個人卻並沒有說多少話,她看到薛一恒之後,隻是點點頭,笑一下,然後就沒有說的了。
薛一恒卻似乎對她很有興趣,總是拉著她聊天,於是,在某一天,伊輝在薛一恒那裏學習完之後,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薛一恒居然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甲板上,伊流正在喝閻漠笑釣魚,雖然船是動的,但他們顯然的主要目的不是釣魚,而是情趣,蘇冰兒也站在一邊看著,想要看看兩人能不能釣上來魚。
“師父,師叔,我今日的課程已經學好了,”一會兒站到伊流的身邊,往伊流的魚簍中一看,看到的卻是空無一物的魚簍,而閻漠笑的魚簍中,卻已經裝了好幾條魚。
伊流氣呼呼的,不知道在生什麼氣,但伊輝明智的沒有開口問,因為他知道,伊流根本不會回答他,隻會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莊主,夫人,”薛一恒站在邊上也看了一眼兩人的魚簍,說道:“看來莊主收獲頗豐。”
閻漠笑老神在在的,沒有回答薛一恒的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伊流氣呼呼的臉蛋兒。
“蘇姑娘,甲板風大,小心著涼,”薛一恒往蘇冰兒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蘇冰兒凍的臉色都有些不對,於是開口說道。
蘇冰兒有點意外薛一恒跟她搭話,轉頭看向了薛一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多謝薛護法。”
伊輝卻左右看了看薛一恒和蘇冰兒,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伊輝已經能夠意識到,薛一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笑麵虎、表裏不一用來形容薛一恒絕對妥帖,雖然伊輝見到的薛一恒都很有耐心,也會很認真的教他,但他對薛一恒的印象就是如此。
而且,薛一恒這樣關心蘇冰兒,讓他感覺十分怪異,因為他看薛一恒看蘇冰兒的目光中並沒有閻漠笑看伊流的那種愛意,而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是那種,明明沒有一絲感情存在,卻還是在一直嘴上關心別人,這種人在伊輝看來,真的是十分奇怪了。
“薛護法,你怎麼了?”伊輝開口說了一句,微微皺著眉頭,看上去十分不解。
薛一恒轉頭看向了伊輝,被伊輝這句話問的眉頭沒腦的,所以也是有些疑惑。
“薛護法,你真奇怪,”伊輝說道,他的話也讓閻漠笑和伊流看了過來,看向薛一恒的時候,目光也帶著探究。
薛一恒沒有說話,隻是在察覺到幾人的目光之後,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的應對這幾人的目光,而眼睛卻定在了伊輝的身上。
所以說,小孩子的感覺最敏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