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儼微笑著攤了下手“我正好在想,為什麼琴娘子死了之後,璿璣子還在查這個事情,琴娘子死時的場景一定是對他有觸動的,所以才想試試,既然小師弟都要出馬了,還是你們先來吧。”
演師弟的那位原本是演電視劇的,頭一次演電影,哪裏會和影帝別苗頭,連忙道“樓先生想的是,我正好能受一下您的啟發。”
樓儼把西服脫下來交給助理,走過來低聲對狐十九說了句“別緊張。”
狐十九有些愣住了,影帝原來是小夥伴的仆人,你說狐十九的小夥伴是誰?狐十九的小夥伴當然不是普通人。
恩,是一隻普通貓。
這隻貓的名字叫苗苗,兩人因為一份炸魚薯條結下了不解之緣,那天狐十九手裏捧著炸魚薯條坐在公司的花壇邊等吳良出來,愚蠢的以為賣萌不僅可以征服地球人還可以征服狐妖的苗苗在狐十九麵前喵喵了半天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小口炸魚,吃慣了進口貓糧的苗苗愛上了這個味道,在樓儼找過來的時候,兩隻小動物已經解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狐十九抱著小貓坐在花壇邊睡著了,樓儼心中的萌之弦被觸動了,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麵前是兩隻相依相偎的小貓。
······
“妖女,你知錯嗎?”璿璣子長劍指在琴娘子麵前,鮮血順著劍尖向下滴落,落在麵前女子的臉上,好似一滴過於豔麗的朱砂。
他心中早已有了對錯的判別,自己是正道自然是對,麵前女子是邪道,自然是錯。他的這問,問的不是琴娘子,問的是他的師弟。
琴娘子沒有回答,她的眼神甚至不在麵前兩人的身上,不管是璿璣子還是那個師弟,對於她來說都沒有意義,她隻愣愣看著璿璣子的劍。
“師兄,都怪我一時被這妖女迷惑,如今幻術已破,我們速速殺了這妖女,回去複命吧。”
璿璣子看了一眼滿臉懊悔的師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紅衣染血的琴娘子,劍尖往前送了一分,還沒有刺下去,再次問道“你可知錯?“
所謂的正道大概都有這個毛病,殺人之前總喜歡問個是否知錯,仿佛這樣說,自己就問心無愧了似的,琴娘子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倒下了,師弟的劍從胸前刺過,琴娘子頓了頓,撲倒在地上,混著鮮血的泥土沾染了那張美豔的臉,璿璣子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畢竟他還記得,初見之時,琴娘子依窗笑著扔下來紗巾“道長擦擦臉吧,臉上的脂粉印子都帶了一路了。”
······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佩服,樓儼不愧是影帝,這樣一個簡單的場景,讓他演繹而來,層層深入,明明穿著現代服飾,卻讓人恍惚中帶進了那場景之中。
等等,時玖······她還沒有演完。
琴娘子被師弟一劍刺倒,她卻沒有看這個殺了他的人,她倒在地上,如花一般的容顏被泥濘塗染,那雙眼睛卻依然清醒明亮,她看著璿璣子微微一笑,如花笑顏彷如當時佳人。
這才對了,把璿璣子麵對琴娘子倒地之後的愣怔與回憶和琴娘子最後的表現連了起來,那個師弟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存在感了,一個女子在死前的最後一刻對著你微笑,你怎麼能不心存疑慮呢,這就有了後來乞丐說琴娘子另有心上人。
樓儼也有些意外,本來是想拉她一把,帶她入戲,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有天賦。
樓儼伸手把狐十九拉起來,衝著導演微微一笑“我覺得她不適合琴娘子這個角色。”
“她可以演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