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行真是累人,為什麼我沒學會騎馬?為什麼我不顧車?我現在必須認真地檢討下,雙腿軟綿綿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腳也有了水泡。還好,客棧就在不遠處。
“小二,給我間上房。”
小二被我嚇了一跳,像我這樣狼狽的客人很少吧,不過人家專業態度還是有的,客氣地招呼著,隻是有些難言,“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店客滿了。”
這麼衰?
“我趕了一天路,這周圍也就你們這一家,真的沒有了?什麼房都可以。小二哥,拜托了。”我就差點表明柴房都可以住下。
“不瞞客官,今日剛好有一馬隊路過,他們要下的所有剩下的房間,加上原來我們已有一些住客,這夥真的沒空房了。”
“小二哥,我隻要能有遮頭頂的,拜托了。”
看我可憐,小二猶豫了一陣,讓我先等下,然後到裏間去了。
肯定跟老板商量去,看來還是有戲,我真的不想露宿啊。
不久,小二出來了,
“客官,我們這裏有個夥計回家探親了,可以把他的房間收拾出來——”
“謝謝-謝謝!員工房,我不介意,反正就住一晚,明日就要離開的。”小二不習慣客人這般熱情,急忙抽手回來,他不懂“員工房”的意思,但知曉我們是交易成功,又說:“客官如不介意,我這就讓人去收拾,等下領客官前去。”
我正想回答小二時,就聽一隊人有說有笑走了進來。
“老大,這不是那個小個子。”
“是啊,老大。”
古代這麼興叫老大的?我好奇地轉身,便看到被人簇擁而來的人,原來是今天遇到的那個酷哥!
酷哥身邊的男子先開口了,“喂,小子,你到跑得挺快的。”
我哪有力氣跑,能走到這裏算不錯了。看他們沒惡意,又隨性,可能是因為一起推過車,我對他們的印象不錯。我笑著點下頭,算是回答。
酷哥旁邊另一個男子拍拍我的肩,“小子,吃飯沒?要不跟哥幾個一起。大哥,沒問題吧?”這人還真不客氣,這麼拍法我都快拍散架了,他們還真把我當男人了。
那個被稱大哥的一直沒開口,他的幾個小弟倒是先做主了,我還真好奇他們的關係,不過他們的兄弟關係看起來還不錯。
“八爪,大哥肯定同意啦,來來,小兄弟,過來一起坐下。”另一個溫和的男子就過來推著我走。
怎麼從小子就變成小兄弟了?
“那個……”我還沒跟小二去看房……
“先吃飯要緊,小二,上菜!趕了一天,可要吃頓好的。”被叫作八爪的開始叫菜了。
等我反應過來,已跟他們坐在同一桌了,連推脫的時間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不會是做拉客工作的吧?
“那個……”
“小兄弟,別擔心,這店被我們包了,你晚上跟我們一起擠就行了。”皮膚黝黑的那位開口了,一說話就看到他那口漂亮的白牙,按住要起身的我,還給我倒了一杯茶水。
你們不必太熱情了吧!
酷哥就坐我旁邊,招呼我的這三人跟我們同桌,其他人把整個客棧的一樓占滿了,我懵了,難道是我過了封閉生活太久了,連與他們過招都沒法?
還沒等我說話,酷哥老大又開口了,“這位小兄弟今日既然幫了我們車隊,我的兄弟們又這麼喜歡你,就一起吃頓飯吧。”酷哥說的話到是合理,但跟一班來曆不明的人一起,怕……
“我們要去啟京,不知小兄弟要去何處?”
近距離看酷哥,其實他也不是冷酷,是長相冷俊而已,但隻要開口說話,就破功了。為什麼他們會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這麼熱情?
見我遲遲不回,還有疑惑,酷哥又開始介紹自己,“我叫付城劍,是澤香園老板,這些人是跟我一起送貨到啟京的兄弟。”
他竟是澤香園的老板!那個廣交朋友的富商,之前也聽聞其愛結交江湖人士。
付城劍很滿意我的吃驚表情,又指著他左邊一臉溫和的單眼皮男人,介紹道:“這位是鬥雞。”指了指鬥雞旁邊的那位黝黑精幹男人,道:“這位是魚勾。”再指向坐我旁邊的白麵小生,又道:“他是我們的小白臉八爪。”這一桌的人一一向我打過招呼,那個叫八爪的白麵小生向他大哥瞪了幾眼,似乎很不滿“小白臉”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