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穆靈妃在一邊見江嘯塵的臉色突然之間的變化，不由得開口問道。
“楚家在撤離雲海城的途中，被無數妖獸襲擊，全家上百口全部喪生在妖獸的口中。”江嘯塵沉聲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穆靈妃小嘴微張，一臉的不相信。
“季老在雲海城聽說的，但真實性應該不低。”江嘯塵沉聲說道。
“是我驅逐的楚家。”穆靈妃臉上浮過一抹痛苦，聲音之中隱約之間帶著一股自責。
穆靈妃雖然平日裏麵一副高冷的樣子，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但是內心卻是有著大慈悲。當時在雲海山脈的幻境裏麵的時候，江嘯塵就已經看出來了，而且還曾開口提醒過穆靈妃。這也是為什麼對於曾經追殺過自己的楚懷古以及楚家，穆靈妃最後也隻是采取了驅逐出雲海城這樣的處理方式，按說以楚懷古對於穆靈妃的冒犯，在南玄國就算是直接是將楚懷古殺了也不算過分。但是穆靈妃卻並沒有這麼做，也可以窺得穆靈妃心中的一絲慈悲。
“這怎麼能怪你呢，世事難料又有誰說得清呢。”江嘯塵輕歎一聲，出口安慰道。楚家被妖獸圍攻的事情，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似乎透露著詭異。倒是可惜了他種在楚問天身體之內的東西，就這麼爆炸了，原本是準備用來滅掉楚家的，但是沒想到卻是讓得楚家之人免了成為妖獸的口食了。江嘯塵一個深呼吸，世間之事是好是壞，誰又說得清呢。
“若不是因為我，楚家之人也不會出雲海城自然也不會有此次滅門之災。”穆靈妃內疚的說道。
“靈妃，還記得我在雲海山脈說過的話嗎？”江嘯塵望著眼前突然之間變得內疚起來的穆靈妃問道。
“雲海山脈說過的話？”穆靈妃疑惑的望著江嘯塵。
“在幻境裏麵，雲溪村的事情。我說你對無辜之人的憐憫之心、慈悲之心是你的心靈脆弱之處。”江嘯塵徐徐說道，提醒著穆靈妃。
“嗯，我記得。”穆靈妃稍微思索，點了點頭。
“當時因為你的憐憫之心，所以雲溪村才有此一劫。而現在也是一樣，你的慈悲憐憫之心泛濫，其實沒有什麼關聯的事情，你卻是強行將他們聯係到一起，增加心中的壓力，讓自己陷入自責之中。”江嘯塵分析道。
“可，楚家出事，的確是因為我才會被妖獸圍攻而死。”穆靈妃皺眉說道，語氣之中的內疚之意並沒有消退。
江嘯塵輕聲一歎，深深的望了穆靈妃一眼，這個傻姑娘！
“你怎麼不明白呢，這與你沒有關係。”江嘯塵說道，“楚家有這個結果，是他們以前造就的惡果。如果這次不是你來處決楚家，由我來的話，他們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
“你這人怎麼這麼殘忍，那可是鮮活的生命啊。”穆靈妃皺緊眉頭望了江嘯塵一眼，說道。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江嘯塵淡淡的說道，“你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可是隻要我當初稍微的心中仁慈一點，不將楚家趕走。那麼他們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穆靈妃說道。
“傻姑娘，你如果不將楚家驅逐，留他們在雲海城之內為非作歹？那樣的話，楚家或許是不會有眼下的劫難，但是這雲海城的百姓卻是要受楚家的折磨，這算仁慈嗎？還有，就算你今天放了楚家，以楚家的作風，同樣是會惹上不該惹的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的。”江嘯塵勸慰道。
“我不明白。”穆靈妃搖了搖頭說道。
“你以後會明白的，你現在心中的於心不忍很多時候是你的想法讓你沒有看開。你所謂的仁慈隻不過是小仁小慈而已，或許因為你的於心不忍，會造就更大的殺孽，到時候怎麼辦？”江嘯塵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事情都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有用了。”江嘯塵輕聲勸慰道，“我讓丫頭陪你走走，散散心，不要去想這些東西。”
穆靈妃微微點了點頭，臉色依然還是有點難看，眉宇之間還透露著思索以及一份內疚之色。江嘯塵也明白，關於這種內心之中認定的想法，想要一蹴而就的改變很難，需要循序漸至，或者是巨大的變故打擊才會有顯著的效果。
“丫頭，過來。”江嘯塵朗聲對著涼杏身邊的趙夢玥招了招手喊道。
“公子，什麼事？”趙夢玥快速的跑了過來，望著江嘯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