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他又不是普世的菩薩,就對你特別好,你不覺得麼?”五公主越說越激動了。
“這麼說,他確實很有做普世的菩薩的潛質,可惜他是蜀山修道的。”我開著玩笑。
“你怎麼就說不通呢?算了,我出去吹吹風。”五公主放下碗就出去了。我都來不及再解釋一下:“五公……這丫頭又怎麼了?”
說起霧痕,他人呢?
【切換地圖:暗花海】
霧痕就在這一片暗花海裏。
暗花海,是妖之異界,幾乎是一個隻有法力高強的妖才能開啟的幻界。幻界裏開著各式各樣和人間一般的花朵,齊腳跟處,一步就是一叢花,不過,花海裏的花,都是褪了色一般的暗灰色,暗灰色的牡丹,暗灰色的雛菊,暗灰色的桃英……
“喂,不就是說個話嗎?至於走這麼遠嗎?”霧痕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他抱怨著。
“現在殺手盟裏的人應該都在尋我,外界不安全,唯獨這裏。”說話人,黑衣長袍,走在前方。
“樾大哥……我們才分開沒多久,你就和殺手盟之間出了什麼事嗎,不要緊吧?”
“就快到了。”顯然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二人終走到一處涼亭,石桌邊坐下,男子揮袖,桌上便是酒盅和酒壇,幻界裏,有一輪比人間明亮的月,照出他的臉,樾戈,那張追尋不得的臉。
“樾大哥,我在上次之後,撿回了這把短笛,現在還是物歸原主吧。”霧痕把短笛單手托起,恭敬地還給樾戈。
樾戈看了看,沒有伸手去拿,直到:“我不是這笛子的主人,要麼把它交還它真正的主人,要麼扔了便是。”
霧痕看了看這把雕刻精美的笛子,又收了回去:“這裏是你製造的幻界嗎?”
“不是,它本就存在,隻是我能進來而已。”
“這應該屬於妖界吧。”
“本來是,之後便沒幾人能來到這了,我也隻是偶爾來到。”樾戈看著天上虛假的月亮,思索片刻,打開了酒壇子,倒上兩碗,對霧痕說:“喝酒嗎?”
霧痕沒有多想,拿起碗來:“那我不客氣了,先敬樾大哥一杯,當做冰釋前嫌如何?”
樾戈笑了笑,一飲而盡:“你我並無什麼大過節,路少俠心胸寬廣,樾某慚愧”
霧痕拿起酒壇給二人滿上:“上次的事是個誤會,你我之間是,你和瀟語之間也是。”
“是啊。”樾戈承認的語氣拖得很長。
“我這次約見你,也是瞞著她們的,瀟語對樾大哥並無惡意,她隻是嘴硬罷了,總不承認自己心軟也不肯低頭。”
“你很了解她?”這一次樾戈問這個問題時,沒有憤怒,反而異常認真。
“我?還好吧,她很多事也不會說得明了,總喜歡開點玩笑搪塞過去,她有她自己不肯提及的一些事,可一時間要她完全相信你,並且告訴你一切還是不實際對吧?給她點時間,她隻是防衛心太強了。”霧痕起身,喝著酒,“說起這個,她和你還是很像的,樾大哥若不是出於自我防衛,又怎麼會誤會於她呢?起初見她時,她總是趕我離開醉香,似乎沒有人能打破她為自己設下的結界。”
樾戈仔細的聽著,每一個字:“是嗎?她應是真的信任你。”這話語也沒有絲毫怒氣,卻多了一些無奈。
“或許吧,其實她自己也沒有多少壞心思,隻是習慣保護自己,可以說還算是個善良聰明的姑娘。”霧痕說著笑著,“那一天我確實從沒見過看見過她那麼傷心,她很想得到樾大哥的信任吧。這也是我今日來的原因。”
樾戈坐在一旁,喝著酒:“善良、聰明……”他嘴裏的話語不是很清楚,但腦海裏的畫麵卻異常清晰,善良,是顏瀟語不問緣由救下了自己和刈魂,聰明,是巧舌如簧和始終保持與高靈軻共存的謹慎。可霧痕可看不到,他隻是沒聽清:“樾大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確實不該怪罪於她。”樾戈飲下一碗,“她有你這個朋友相伴,也好。”“也好”二字,他歎了氣。
霧痕笑著走回座位,又給樾戈斟滿:“隻是我也經常給她添麻煩。”
“事實上,我的本名並不是‘樾戈’,我也不知道之前我的名字,我的記憶,隻有在殺手盟的這八年,作為‘樾戈’的日子,”樾戈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接著說:“盟主給我名字,給我現在的生活。”霧痕坐在一旁是極好的聽眾:“所以,你才反感別人告訴你‘你該是誰’,對吧?”
樾戈看著霧痕的眼睛,和我一樣,把自己看得異常清楚:“你果然很看得懂人心。”
“哈哈,是嗎?”霧痕撓撓自己的頭,笑著喝酒。
“我記得你來自蜀山,你怎會喝酒?”
“哦,我是下山後才學會的,酒真的很棒,下山之後經曆種種才是悟道嘛!”
“這話若是被那些苦苦修仙未成的人聽到,恐怕你小子就麻煩了。”
霧痕笑著,天真爛漫:“不過,我還是覺得瀟語釀的酒最好,從醉香帶出來的今日忘了,下次請你喝。”
“她釀酒?”
“她就靠這個賺錢謀生,花香入酒,花醉酒香,想想就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