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紅衣女子出現,是此前出現過的煉紅蛛,她走到他身後,整個身影似乎融入了他的影子:“你殺了他?為什麼選了這個時候?”
“他不該殺嗎?”
“這家夥確實是我們計劃的阻礙,但是現在這個時機……”
“我隻是想用血洗洗我的劍。”樾戈看著收入劍鞘的劍,纖細的手指抹掉劍鞘邊的血跡。他接著一問:“盟主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
【切換地圖:鄜州城】
午時,飽餐一頓,我們三人在街上閑逛了一番,見識了鄜州的風土人情。
街市上,商品琳琅滿目。
五公主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麵:“看!那是什麼?好漂亮的發簪。”拿起店家的東西看看又放下。
霧痕和我本走在後頭,那次說完之後,霧痕應還在擔心我的情況,一路難得的安靜。
……
“將軍……”
“誰?”霧痕忽然問了一句,開始四處張望。我看他怪怪的,走過去問:“怎麼了?”
“瀟語,其實我一直想說,自從得到蒼穹劍之後,我就總感覺腦子會忽的一下空白,忽的又好了,這劍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影響?”
我看了看蒼穹,沒什麼異動:“也許吧,畢竟是千年古劍,有靈力殘留也是自然,沒什麼大事吧?”
“沒什麼,就隻是這樣而已。”霧痕笑著說,“呃,舞姑娘呢?”
“那家夥應該是跑遠了。”我說道。
霧痕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瀟語,舞姑娘那邊我去追好了,你臉色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吧,你小心。”霧痕的關心,總是讓人十分溫暖。
我轉身,返回客棧。
人潮依舊,每個人有著每個人的忙碌,隻不過我的心境有了微妙的變化,心細如絲的我,也早已察覺,雖不想承認但心中也早已默認。那是一種苦澀從心底湧向身體各處的感受,叫思念。
走著走著到了客棧門口,望望天色尚早,打算再四處閑逛一下,若是回去了,也隻能一個人坐著發呆胡思亂想,還不如走走看看,人間的風景。
樾戈,顧浠疇,兩個除了樣貌其餘一點也不相像的人。樾戈有什麼樣的過去,我不曾了解,看著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卻始終對人彬彬有禮;他看似殘忍,卻也溫柔;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也有極強的防護意識。他的過去,他在殺手盟過的日子,我未曾了解就強求他相信我,理解我,確實不合情理。
抬頭一看,走到了城郊的灌木雜生的小路上了,也該回去了吧。
“沙沙——”
樹叢抖動,似有他物。
“什麼人鬼鬼祟祟?”我問道,再一看四周都渺無人煙,掌間開始梳理體內的法力準備防禦。
“是我。”
樹叢中,我聽到熟悉的聲音,但不敢確定,走近,扒開那些枯黃的雜枝,看到滿身鮮血,白衣已是鮮紅的人,修長飄逸的銀發,我想我確定他是誰了。
我蹲到他身旁:“是你,刈魂。”
刈魂艱難起身,眉宇間淩亂的銀發也染成了紅色,那幾縷頭發遮住他的臉,不過我認得出他,他更認得出我。他從腰間取出那支木簪,青黑色木簪也染盡了紅色,他右手幾乎不能動彈,用左手顫顫巍巍地遞給我:“顏瀟語……”
木簪未遞到我手中,他就暈倒了,木簪也滾落在地上。我觀察了他的傷勢,再看看周圍可有埋伏,思索了一會兒,撿起木簪,自語:“這是……我的簪子,刈魂,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
我扶起刈魂,把他挪到我的背上,看到周邊有個草屋,應該長久無人居住,便背著他,向那邊走去。刈魂比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子要輕,馱著他走這麼一頓路暫時還難不倒我,隻是一路,他左手上的血滴不斷滴落,我還能感受到,我身上的衣服被血滲濕,這血還帶著他的體溫……
果然,這個小草屋在田野間,應是以往農民安置守夜的地方,現在周邊的田野也荒廢了,屋子便空了出來。
我把刈魂放下,大概收拾出那張破床,把他扶到床上,給他服用了我隨身攜帶的療傷的丹藥,他傷勢嚴重,這樣下去熬不過一天,特別是右手腕上的黑霧,是難得一見的蠱毒。但他這個樣子,也無法找人間的大夫,更別說帶到客棧去了,這個屋子雖然破舊,好在這幾日天氣溫暖,無風無雨,還可以居住一段時間。找了一張比較幹淨的被子,給他蓋上。
忙活了一會兒,我看著自己粉色的衣服也已經染紅了好幾塊,我必須回城,置辦些東西。
……
我在河邊稍作清洗,回城買了他要換洗的衣服,一些必須的草藥、紗布、藥膏等,又回到客棧打理一番,取來我的藥包,托小二告知霧痕我有事晚歸,便匆匆趕回。
……